他现在身上没有什么官职,又摆明了一副避世的态度,倒是让外界暂时将视线投注到了别的地方。 没别的,新科开了。 鉴于上次科考的时候正逢北地大旱,题目也是事关北地;这一次正巧又碰上了屏州地动,许多学子就猜这次的题目也会相关联。 结果题目一出,根本没什么关系。 殿试的题目是关于农耕的。 林淡得知殿试的题目时,感慨了一声:“这该去让小爹去考的。” “确实。小爹……”明明比自己大不了两岁,他却得跟着自家蛋蛋叫人家爹,胡澈甩开心中的一点小别扭,继续说道,“小爹在这方面胜过朝中诸人许多,不能为官,实在是一大损失。” 他说这话是真心诚意,绝对没有半点马屁的意思。 新法种田是谁弄出来的?是林和诚。改良的牧草种子,优质的荞麦种子,全都是林和诚弄出来的。当然后者的数量比较少,只堪堪能够在下屯牧场种植,亩产量稳稳破了百斤,只不过总数太少,下屯牧场又管得严,这才没引来关注。 他们在北地的作为,前有林和诚,后有蔡俊旻,他和林淡两人几乎就是起了个牵线搭桥的作用,简直就是坐在地上捡金子。 就是林和诚养出来的那些狗……谁见过家养的狗能够干掉狼的?寻常的猎犬碰上野狼,夹着尾巴逃都来不及。 更别提林和诚赚钱做生意的手段。 如果林和诚能够当个地方官,那最起码一地的农业和商业绝对没问题。 林淡笑得浑身发抖,半天才抖出一句:“那得让小爹先考上童生。” 胡澈照着林淡身上肉最多的地方给了一巴掌:“你也不过是个小童生,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淡猛地跳起来,抬脚就“狠狠”地照着胡澈的肚子踩下去:“你放我去科考啊!我告诉你啊,我现在考个进……” “进士?”胡澈干脆翻过身趴着,示意林淡给他踩背。 “咳。”进士好像吹过头了,人家十年寒窗苦读大部分都考不上,他才苦读……除了刚重生那会儿,他好像压根儿就没苦读过。 胡澈一手支着下巴,侧过头去挑眉看他:“举人?”他家蛋蛋脑子绝对不笨,但是注意力容易分散,和他小爹一样,认认真真干实事绝对是一把好手,可让他静下心来念书,就非常困难。虽然在读书方面还不至于脑子里缺根弦,但是他的长处肯定不在这里。 举人好像也差了一点?林蠢蛋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但是不蒸馒头争口气:“我现在考个秀才还是稳稳当当的!” “你好好赚钱就是了,读书好又不能当饭吃,养家还得靠你呢。”胡澈怕林淡踩累了,翻身坐起,拉了林淡坐下,自己进屋去拿了一壶酒,还有几碟子下酒菜过来,“你看看我当官才赚几个钱?连暖手捂都不一定养得活。” 其实胡澈现在产业不算少。在当官的人里面,尤其是他这个品级的里面,资财绝对算得上是优渥那一类。但是和林淡绝对不能比。林蛋蛋那是真正富得流油的蛋! 现在给林淡赚大钱的买卖,一样是桐油,一样是葵花籽油。哪怕是光经营这两样,不消三年,林淡就能富可敌国。说起来这些年光景都不怎么好,大商的国库常常入不敷出,还真的没什么好比较的。林淡的目标一直都是自己小爹来的,只可惜哪怕他比他小爹多经营桐油这么一样特别赚钱的买卖,也比不上林七爷。 “那可不一样。要不是有你当着官,我做生意也不见得稳当。”其实以胡澈现在的地位,并不能阻止别人对桐油和葵花籽油两样生意的眼红。当官的清正廉明的到底只是少数,多的是千里为官只为财的。要不是林家和胡家地位煊赫,背后再有一个蔡国公府在,生意早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胡澈倒了一盅酒给他:“夫人谬赞。” 林淡对酒倒是没什么执念,不过以前装病,哪怕过年也不能喝酒,这会儿看到酒,迫不及待就来了一盅,甜甜的桂花酿香醇绵密,配上揉进了茶粉的糯米绿豆蓉团子,让他舒服地眯起眼睛:“这团子不错,馅儿里面还加了薄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