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漫也扭头看向车窗外,淡淡说,“回去看看再说吧。” 好咧, 没有你“看看再说”的事儿, 元首见两个儿子也没说绕多大弯儿, 关漫和小步见到父亲时,已近深夜, 元首就在卧房见了两个儿子, 显然。他也没说因着要等他二人来见就一直不休息,该睡还是睡下了,人来了,元首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披着外套。 “回来了。” 两个儿子恭敬站着。“是。” 元首看了他二人一会儿, 确实不绕弯,直接下令, “今天这事到此为止,我明着跟你们说,孟冬灰,你们谁也别再去沾她的边儿。我也把丑话说到前头,谁,要是再往下究,我不客气。” 关漫和小步是心惊的! 小步还是忍不住出了口,“那三哥和她!……” “没有什么她不她,雁落也是一样。我说的不够清楚么。” 床上的王者并未见动气,但是,语气已经够沉,足以说明态度肃整坚决。 “知道了。” 只能遵命。 出来, 小步也一直不说话了, 反倒是关漫看了他会儿,微笑地手搭上弟弟的肩头收了收,“真上心了?” “什么上不上心,”小步扭头睨一眼他。“无非就是人为这么一搞,还非把人的好奇心撩起来了。七哥,我就不信你不想知道她是谁。” 关漫又拍了拍,“慢慢来,总有搞清楚的一天,何必撞老爷子下通牒的这几天刀儿口上呢。不急。” 小步也笑起来,“也是,这么个大活人,老爷子还真一下子能把她变没了不成……” 嘿嘿, 嘿嘿。 怎么说的, 一语成真呐! 帝王出手, 只要他有心, 真还能将一个大活人变没了!! 小步简直懊恼, 就是惮忌着不冲老爷子的枪口。忍着,放了一两天, 第三天,再去找“孟冬灰”……看来元首确实下大力气“封存”这个人了, 孟冬灰,可说销户了。 世上,再没有任何关于“孟冬灰”的任何资料! 她成了一个“禁口”, 官方,她所有的资料全显示为“无法查询”, 当然。你堵不住人嘴, 追能追到临州, 甚至,追到她是蒋仲敏的外甥女也不是难事, 但是,知道了又如何? 知道了,只会更添难解! 她是蒋仲敏的亲外甥女又如何, 从小到大,说到底,就是个寄养在蒋家的孤女,如她的名字,冬灰冬灰,冬日里稀薄浮轻的灰尘,完全不受重视,甚至,不受待见。 就算蒋仲敏的事儿叫人看不透,元首对其人态度讳莫难测,也着实犯不着牵连到他们家最不值得一提的这个小姑娘身上呀!要知道,即使蒋仲敏这会儿大牢里拘着“待查待查……”,好像无止境地“待查”下去。他的亲族家人,其实并未受多大牵连,起码,职位都还在,府邸都还在。不过蒋家全族似乎都哀默了下去,不言不语…… 这样说来,一个冬灰竟成了禁忌,肯定叫人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呀…… 孟冬灰消失了。 茫茫人海,竟比砂砾还轻微了。 雁落确实是揪心的。 实事求是,不能说仅凭几次鱼水之欢他就真对孟冬灰产生了多么多么深厚的感情, 但是, 无疑,这小姑娘是钉心上了。感情,还相当复杂! 心疼。她的身世,她的经历。冬灰孤凄地坐在病床上,坐在牢房里,她的长发。她指头尖儿上的水泡,比欢愉里小妖精的冬灰叫雁落还要深刻! 愧疚。如果不是为一己欲利,他考虑再周全些,关怀再小心翼翼些,冬灰。他呵护得再细致些……雁落总会这么退一万步想,我是个比她大这么多的成年男人,我和她本就起于买卖,我从她那里获得快感,她从我这里拿到钱,无可厚非,但是,叫人难过的是,她拿到了钱,享受了么?可怜的小丫头。一直在坐牢呀。钱,对她而言成了数字……想起冬灰在他怀里潮头落下来时娇娇地笑“要收费的”,雁落心里就难受,冬灰冬灰,冬起尘灰。于她,与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