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戒严,并州司法厅协调某某某部对来增援加强安保。一旦雁落领着狱警硬闯了,这些外援军警对其阻拦,就是百分百的执行公务。全天戒严,任何无正当手续出入的案犯都属越狱! 雁落当然也清楚, 萧关漫调这些兵来,终究还是为了逼他出“少首急行令”。 是的, 雁落是少首,必定有特权。“少首急行令”就是其一:紧急情状下,他出此令,畅通无阻! 但是, 特权意味着更多的“监督审视”! 一旦他今日动用了“少首急行令”,接下来的程序将是繁复的, 首先,他必须到元首跟前面述动用此令的前情后果。这是急令,畅通无阻,代表他可以进出任何禁地,可想,动用时该要多么慎重。 然后。他还得接受军萎审查核实,来衡量这次急令是否运用恰当,如果滥用了,少首就是渎职! 当然,元首的认定绝对高于军萎核实,元首拥有至高无上的帝权!也就是说,军萎的这第二层认定还是要看元首的意思。所以,老七根本的目的,还是想叫他这次在老爷子跟前没了颜面,为了个女人,失了分寸。老爷子就算对外能保住他的少首权威,私下必定也是要痛骂一顿。他当了这么些年的少首,每次挨骂,于他的某些兄弟而言,就是大快人心…… 站在阶上的雁落, 大权在握,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一日他父亲的帝权之剑悬在他头上,他就没有一日的恣意从容。多少人的眼睛盯着他,且,大多不怀好意。父亲又善用制衡之术,如今,他这些兄弟们一个比一个彪悍,难道没有父亲着意不着意地推波助澜?雁落心凉,十岁,好像这位帝王就选中了接班人,无上的光环套在了自己头上。雁落觉得自己更像一个靶子,父亲其实还在选,这就是一场弱肉强食的角逐,父亲一手导演,一手掌控拨弄筛选…… 雁落歪头更紧挨了挨怀里冬灰的脸庞,眼睛里,却一丝温度都没有。 少首回了头, 重新走进来, 一眼未看他的弟弟们, 而是问江正,“她的牢房在哪里。” 江正忙手一比,前方带路。 小步看着他抱着女孩儿往里走去,元智后面跟着始终举着那只吊瓶,“这就妥协了?” 关漫两手背后,扭头瞧着,唇边始终带着浅笑,没说话。 这事儿竟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少首抱着孟冬灰坐在她的牢房小铁床上, 吊针打完,拔了针头,雁落也没放下她来,抱孩子一样斜抱着,低头在她耳朵边儿小声说话,“乖乖,睡一下,醒了,我们就走了。” 冬灰两手揪抓着他的军装前襟,“完了。” 雁落低笑,扒开她发丝捧住她的脸庞不住亲吻,“什么完了,你这不好好儿的,我绝对不会再把你一人丢在这儿。” 冬灰合着眼,眉心紧蹙,嘟囔“就是完了,我不能安生坐牢了。” 雁落都禁不住咬唇,她又开始轴。可还是安慰,“定叫你把这两年牢坐穿好不好,小嘎巴子,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是呀,你说她在坚持什么, 无非不就是,这是,舅舅的决定。 舅舅还要不要她是一回事, 她坚不坚持听舅舅的话是她的事, 孟冬灰只要坚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外头, 小步在七哥身边也坐了下来, “看来这是要耗,他等着戒严过去吧,我猜,这会儿京里司法部也在运作着,到了晚上,戒严时限一过,他可得大摇大摆抱着人名正言顺走了。” 关漫一直瞧着往牢房而去的走廊, “三哥这次确实……挺用心,就算他今儿一条规不犯,本身前方灾情未安置完,他却在这儿耗了一天……牺牲也不小呀。” “我就不明白,既然这么宝贝,坐什么牢呀,舍得搁这儿吃苦?她可不比顾婷,那是真住在普通牢狱,条件糟糕得很呐……” 关漫这才扭头看向弟弟, “上次你说是王继真亲口嘱咐得这么安置顾婷?” “是呀,所以我以为是老三对顾婷有意思……”突然住了口,一股子恍然大悟涌上来,“你的意思是,老三那边也搞错了?其实,王继真打招呼的根本就是这一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