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硬是像哪个在屁股上秀了花的,有时候就针扎着疼。她也不好意思去看,自己用自拍杆拍了照仔细看,两边最肉坨儿的地方,再就是沟丫上一点,好像长了些纹路。去抠呀,它们又是平整的。元小春算是不敢去瞎摸瞎抠,想着是不是卧床大半个月搞出来的过敏,可能再休养一段时间,抵抗力更好些,说不定就好了…… 三个月前那桩枪案,对元小春影响肯定颇大,但是说到伤害,对她家人的伤害可能更大些,她个人而言……目睹了禾晏那样个死法,再想想戚霜晨的疯狂……元小春至此什么也想开了,得知我幸失之我命,任何事,莫强求吧……她老头算彻底和禾家决裂了,她两个妹妹更是恨不得放火去烧了禾家!元小春一句话叫他们无奈也心疼:已经解脱了何苦还去瓜葛着?断了就断了,再多恩怨,人都没了,还有什么计较……元小春曾经那样一段叫人“艳羡华彩”的婚姻就这么暗黑结束了。 荣华里原来是租界,都是大资本家的私宅,解放后资产没收,一幢幢豪宅被隔断分给了普通老百姓住,比如说,一幢三层小别墅就变成了一个单元楼,里面住着五六户人家。不过七十年代又有政策,资产部分退还,所以家里有后人留在大陆的,也有整幢别墅回到本家的。 不过张太婆家住的还是属于“团结户”,她一个儿子如今在国外留学,她寡居。 像老于说的,张太婆是有点裹筋,和邻里关系也搞得不怎么好,可再怎么说她是个老人,又独自一人,各方面是要多照顾点。 “婆婆,我给您儿把证明送来了啊,这个证明现在和老年证一样,到哪里都可以用。”元小春哄着说, 老太婆是嘎,她接过证明抖了抖,“这个纸有么用撒,搞得我这几天都不敢出门鸟。” “么样不敢出门咧?” “出门要坐公交撒,以前有老年证可以免费刷卡,现在没有了,拿这个纸去刷?” “呵呵,婆婆,你别急,老年证过几天就可以给您儿补办下来了,我再帮您儿去街道催催……” 正说着,听见隔壁一栋楼里传出洗麻将的声音,婆婆站起来连忙拉住她的胳膊,“正好你来了,你听听你听听,打一晚上鸟,这还要不要我睡觉!” 元小春也是没办法,别人自己在家打麻将你怎么好说得?就是把这个拗筋的老太婆吵着了,她直指点那栋楼“我正准备报警的,你来了蛮好,快去说说,我有高血压,晚上听着这个轰轰的声音,睡不着……”愣是被推到那家门口,无奈,元小春按了门铃。 院子里还有大狗呢,一看门口有人“汪汪”凶叫!把老太婆吓的往回走了,元小春心里也怕却还得撑着呀,她穿着警服就是职责。 对讲机里出来人声,“找谁!”蛮不耐烦。 “哦,派出所的来登个记。”她还蛮贼,晓得不能这么对着对讲机直接讲目的,依对方这口气,估计才说一句就得挂了不理。 先进去再说。 诶,对方也干脆,也不见人出来,门开了。 元小春沉口气,进去了,主要是第一关,她得绕开那只凶神恶煞的大狗。 ☆、20 那只大狗流着涎步步紧随,元小春快速踏上台阶拉门阖门一气呵成,透过玻璃看外头那畜生,它湿哒哒的眼神好像在说“小样儿,出来我可不放过你!” 元小春扶着腰赶紧走,心里着实寒,我这出去可怎么办呀…… 还是先办正事。 老红木楼梯,元小春高跟鞋踩在上头跟谍战片儿里的女特务似的, 一上去,二楼原来是个好大的厅喏,中间就摆着一桌儿麻将,元小春一愣的是,都是部对的,四人一桌儿玩着牌,一人站旁边看。有人衔着烟,“六条。”有人翘着腿惬意睨牌,碰过的牌在手里翻。 站着的那个先看到她, “登记什么?” 元小春也不想再走进,就站在楼梯口, “哦,是这样,你们洗牌的时候声音小一点好么,旁边住着个婆婆有高血压,晚上吵着她睡不着觉。” 这一说,打牌的人都瞧过来她一眼,不过不影响出牌,一人笑“那那个太婆耳朵也太好了,重俊,领这位警官敲敲咱家的墙,看这隔音效果,老人家耳朵天天贴着墙睡?” 看牌的这位真懒懒地伸手敲了敲墙,冷淡地看一眼元小春,也没说别的。 元小春晓得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儿,“还是劳烦您们轻巧点好吧。”转身下楼了,多说无益嘛。 好了,问题来了, 大狗真“执著”地在门口等着她呢! 元小春一手扶着腰一手搭在门把上真是进退两难, 隔着玻璃,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和大狗交流:饶了我吧,大哥? 大狗涎流更多了:你这嫩,不咬一口我心不甘呐,妹妹。 元小春瞪眼了:嚣张!我上去找你主人了啊! 大狗挑衅:你去呀!你去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