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而今想想,杨雨谦可能就是不想娶杜莺才会故意送错伞,径直将长辈的想法给断绝了,也是个狠毒的人,结果却让她蒙羞。 往后有机会,她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 杜绣让翠云取了胭脂,又到隔壁的香茶铺买了一套茶具方才回去。 此时天已是有些暗了,几近傍晚,二门处,翠云扶着杜绣下来,主仆几个将将绕过影壁,迎面便遇上一位中年妇人,瞧着面生,谁也不识得,倒是那妇人满脸笑容道:“杜四姑娘出门回来了呀?可是不巧,不然刚才便是要一同赏花了。” “你是……”杜绣疑惑。 “我姓姚。”妇人道,“四姑娘怕是记不起来了,原也没有见过几回。” 杜绣一时不知说什么。 妇人关切道:“四姑娘逛得会儿想必累了,快些回去歇着吧。” 她告辞走了。 可杜绣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这人又跟她不熟,关心她作甚呢?该不是是哪家要巴结他们杜家吧,用这种口气!她有些不屑。 走到院门口,银杏已经等得急了,见到杜绣回来,急忙就道:“姑娘,刚才来了一位姚夫人,是刚拜见过老夫人又来这儿的,与夫人说得许多话呢。奴婢觉得奇怪,刚才便使人去国公府打探,原来那姚妇人去国公府不止一次,老夫人好像是……” 怎么会这样,杜绣只觉晴天霹雳,脑袋一阵阵的发晕,翠云连忙扶住她,安慰道:“也未必是真的,姑娘莫要着急,这等终身大事,老夫人定然会很慎重的。” 慎重吗?杜绣冷笑起来,自己就犯了一次错,老夫人便是不顾亲情,随随便便要把她嫁出去,想到刚才那个姚夫人,浑身上下极其的简朴,定是没有什么家底,她咬牙道:“你还打听到什么,这姚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可是长安的吗?” “祖上不知,应是清白人家,姚公子是举人。” 举人…… 那还不知哪一年能做官,杜绣气得说不出话来,拂袖进了屋,两个丫环要进去,被响亮的关门声给拦在了外面。 姚家跟世家是沾不上边儿,不过姚老爷却是一名清官,曾与谢彰同袍,只是大前年染病去世,只得一个儿子,那儿子颇有才华,早早就考中举人,脱孝之后便是想与杜家联姻。人当然是有些心机的,不过水至清则无鱼,老夫人仍在考虑之中,兴许就会答应这桩婚事。 眼瞅着杜绣可能就有着落了,刘氏更是忧心,送走姚夫人之后便去杜莺房里。 “那展夫人的艾炙可是有用?”她满目期待。 杜莺都不知如何说,舒服是舒服了一些,不过这等法子都是长远的,没有三至五年谈何痊愈?她并不想给母亲什么希望,淡淡道:“仍如原样,不过睡觉是安稳了些。” “也是好的。”刘氏抹一把眼泪,“可是托了郑少夫人的福。” 有这样的朋友是一生的福气,杜莺微微笑了笑,手没有停,扔在画着花样,袁秀初嫁到郑家几个月了,许是很快就会跟杜若一样怀上孩子,她反正闲着,便是做个双份的四季衣服。 比起常用的花样,她自己画的更是别有乐趣,一张是小鸡觅食图,毛茸茸的极为可爱,一张是小鱼儿跳龙门,刘氏一看这淡金色的鱼儿便知是要送于杜若的,她生下的可不是龙子龙女吗?只是不知,她何时能为自己的孩子做件小衣! 刘氏几乎又要哭了,生怕杜莺生气忍不住了道:“莺莺,过几日同我去一趟开元寺罢?就这一回,如何?你要是怕寂寞,我帮你请郑少夫人一起去,那寺庙里的斋饭很是好吃,莺莺,你总是这样在家里并不好,就当是透透气可好?” 简直是在求她。 杜莺心头有些钝痛,为何母亲与女儿会变成这样的关系?也许母亲也是没有做错什么的,她只是太迫切的希望她嫁人,作为母亲那是一种本能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少夫人倒也喜欢吃斋饭,请了她,我正好也要为展夫人的事情送她一份礼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