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比如,刚才你喝我给你的茶时,你根本不去管它热度如何,直接饮入口中。可见你在接过杯子的时候就已经相信,我给你的茶是可以入口的。” 他不顾她愈发愤然的神色,清晰而又明确的说道:“其实,你心底深处,对我依然存有一份信任。” 郦南溪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气道:“敢情在国公爷看来,我是极其依赖你的。病了需要你来管,心里也是倚靠你。既然如此,或许在国公爷看来,亦是认为得以嫁你是我的运气?” “不。”重廷川赶忙否认,斟酌着说道:“第二句暂且不论,头先那句和最后那句,却是要完全反过来。” 郦南溪回想了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他是说—— 他和她之间,是他依赖她多些。她嫁他,是他得了好运。 怎么可能。 他何时依赖过她? 郦南溪轻嗤一声,垂眸不语。 重廷川看着小丫头一脸的不以为然,不由得心里暗暗低叹。 他说的依赖,和她说的依赖,意义不尽相同。 可很多话,此时此刻面对着她的抵触和抗拒,他终究是有些说不出口。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阵轻唤声。 “国公爷,刚刚有人送来了一个食盒。”庄氏的声音从外飘了进来,“是珍味楼的。” 听到母亲的声音,郦南溪心下一松,觉得放松了些许,不由得站起身来,下意识就要往门旁行去。 刚刚走了两步,眼前就出现了个高大的身影。 重廷川挡住郦南溪的去路,垂眸看着她放在身侧的小手。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没有握上去,而是如以往一般揽着她的肩,不顾她的反抗,硬是将她拉回了榻上。 还不到两人能够道别的时刻。 “你稍等下。”他快速说道:“我马上就回来。”说罢,他长腿迈出,大跨着步子三两下走到了门边。 开门与外面低语了几句,再度关上门时,男子的手中多了个红漆绘如意纹食盒。 重廷川走到桌边,将食盒放在了桌上。 盒盖刚刚掀开,一股清香味就从盒中飘了出来。待到他将一个三寸深七八寸宽的粥碗端出来后,那清香味就愈发浓郁起来。 郦南溪微微皱眉,别开脸望向靠窗搁置的博古架。 “这味道不好?” 重廷川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空着的小碗,盛出一碗粥后走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问道:“还是说,太久没怎么吃东西,肠胃不适?” 郦南溪没有回答。 他抬指轻叩椅子扶手,自顾自颔首说道:“既是没有反驳,想必不是味道不好。而是肠胃不适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