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南溪含笑微微颔首,问道:“不知肖掌柜的如今可在楼里?” “姑娘来的怕是有些不巧。”女侍歉然的与她说道:“肖掌柜的今儿一早就去了坊里查看工匠们的制作进度了,如今不在楼中。最早恐怕也要下午回来。” 郦南溪有些犹豫。 她打算的是亲自将东西交给肖远,由肖远来还给那位卫六爷。可是这一趟出来,即便是得了母亲的答应,但也不能逗留太久时间。如果是拖到下午,恐怕就有些难办了。 斟酌半晌后,郦南溪只得弃了在这里等肖远的打算,有些失望的说道:“肖掌柜既然不在,那我下次再来寻他罢。”说着便举步前行,准备出门离去。 并非是她信不过旁人,不愿让旁人转交。而是她不愿让更多的人知晓她曾经得过这么一个手钏,所以不想让女侍帮忙将东西拿给肖远。 卫六爷和肖远不是多嘴的性子。但保不准其他人怎么样。 谁知她刚走了不到了两步就被那名女侍叫住了。 “姑娘既是来了,何不喝一杯茶再走?”女侍笑着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昨日里姑娘受了惊吓,也忘了给您斟一杯茶了。实在是我的失误。” 认真说来,她这话着实是漏洞百出。 其一,当时大房和四房起冲突的时候,郦南溪并不在场,所以“受惊吓”一说着实没道理。 其二,即便是那时候受了惊吓需要喝杯茶,但这女侍当时并不在场,她是后来郦南溪她们要走的时候才出现的。即便当时要给她们母女三人上茶,也绝不会是她。 郦南溪立住不动,静静的看着女侍,半晌没有言语。 女侍这便笑了。 “姑娘是不是信不过我?”她再次对郦南溪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不必担忧。我断然不会害您就是。” 郦南溪沉吟片刻后,还是婉拒了,“多谢好意。母亲和姐姐还在家中等我,下一次再说罢。” 语毕,郦南溪毅然决然的举步而去。 这一回刚刚迈开步子,脚还没有落地,耳边就响起极其轻微的一声破空声。与此同时她头上一晃,右侧发环上戴着的那朵珠花掉了一颗珠子。 珠子落到地面发出轻响,在地上跳了两跳后,朝着旁边的桌椅滚去。 郦南溪怔怔的看了那珠子片刻,猛地回头往上去看。便见二楼那屋的竹帘刚刚被人闭合上,犹在轻微的左右晃动。 她双拳紧握,努力稳了稳心神,问那女侍:“你们肖掌柜有客人在?” 女侍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对不住。我只是依了掌柜的吩咐行事,至于掌柜请了谁、没有请谁,我是无权知道的。” 郦南溪淡淡点了下头,又朝那屋子上的竹帘看了半晌。心里天人交战了许久后,她终是迈开步子,朝了楼梯的方向行去。 这是她第三次往上走这楼梯了。可这一回,感觉走的最为艰难,最为忐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