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二人拿红绳牵在一处,不正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哪还需得另做挑选。” 话音未落,便被其父按回席间,一盏冷茶泼在脸上。 “喝醉了净在这里胡言乱语,乱点鸳鸯谱。”工部侍郎对张湍如今处境颇有了解,今日只想置身事外,却未料到自家儿子多喝两盏酒便管不住嘴,只得临时补救道:“启禀公主,犬子醉后胡言,当不得真。” 郎才女貌。 她听得清楚,远远看去,那人稍宽的脸上挂着浸泡开的茶叶,满面茫然。她越看越觉得他模样滑稽,哑然失笑道:“既然乐于牵红绳,我看阿兰领兵平寇时还缺个牵马的小厮,就让他去牵着。” “混账东西,还不快跪下谢恩。”工部侍郎恨恨出手,将自家醉态百出的儿子拉着跪地叩拜。罚去牵马已属从轻发落,唯恐领罚晚了,再被施以重责。 原本举棋不定的人,此时更加不敢开口。 “回禀公主,孟小姐蕙质兰心,又为丹青妙手。”先前点评字画的许延道,“我等乃是庸人,平日交往男儿亦非高才,怕是配不上孟小姐。” 席间宾客连忙附和道:“就是,许先生说的没错。” 许延言之有理,却也令她倍感失落。环视一周后,她的目光抛向张湍,近朱者赤,于是问道:“张状元,你说呢?” 众人屏息凝神,只怕听漏一字。 张湍抬眼看向赵令僖身侧的孟文椒,自现身厅堂至今,无论旁人如何打量议论,孟文椒始终垂眸不予回应,仿佛置身世外。 “微臣张湍,与孟小姐素有婚约。孟小姐才德具备,湍一介庸人,自知高攀。承蒙孟小姐不弃,湍千恩万谢不足以报之。今日斗胆请公主作见证,湍必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迎孟小姐为妻。” 寥寥数言,击玉敲金,厅内厅外,入耳分明。 崔宅上下唯余烛火高燃之音。 寂然无声中,孟文椒缓缓跪下,安安静静不发一言。 夜风吹拂,烛火飘摇不定,角落蜡烛熄去一盏。 她的目光锁在张湍身上。此前拜师授课,今日抚琴送行,他装模作样地顺从听命。原以为他已经长了记性,没想到只片刻功夫,本性就暴露无遗。 残余的怜惜已被他消耗殆尽,阳奉阴违、得寸进尺之人,岂能轻饶? “先打一百杖吧。”她随口吩咐道,“打完若还有气儿,再说旁的。” “身死尚且不惧。”张湍漠然抬眼望去,“何惧区区刑罚?” “本宫不在乎你怕不怕死。至于你会不会死,打完就知道了。”她眨了眨眼,见其凛然之姿心觉有趣,抬手招人速来施刑。 薛岸笑叹:“公主,今天阿兰做寿,这一百杖下去见了血,未免太过晦气。” “子湄哥哥考虑周到。”她握着近旁崔兰央的手道,“你安心过生辰,我叫他们把人带回宫里处置。” 崔兰央颔首应下,今日她好不容易得偿所愿,无论赵令僖处置谁,她都只能袖手旁观。 以防张湍再激怒公主,次狐先一步上前以布条将其封口,侍卫们随后赶来将人押离宴席。次燕得令随其回宫监刑,薛岸抛一颗青梅入次燕怀中道:“监刑辛苦,送你的。” 一连发落两人,席间变得死气沉沉。 将破坏气氛、败坏心情的人送走,她舒坦虚脱,一面吩咐宴席继续,一面令孟文椒起身。又道:“罚他不是因为你,是他屡屡冲撞本宫且不知悔改。为你选婿的事被他搅和了,但你放心,该赏你的定不会欠了你。” “民女有幸得公主青眼以待,不胜感激涕零。然民女蒲柳之姿,才疏学浅,不敢高攀京中贵人。”孟文椒轻声低语道。 “本宫给你定亲,谁人敢说高攀?”她将此事定下,不容推拒。 孟文椒温顺乖巧,模样好,又有才华,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