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他还很小的时候,还是喜欢过生日的。 他记得他很小的时候父母不管多忙,在他生日的时候都会抽空回来给他过生日,后来,父母关系破裂,他一年到头见不到父母一面,就特别想过生日,因为他以为只要他过生日,他们肯定会回来帮他庆祝。 然而,他等了又等,直到他长大成人,才等到他们给他办了个成人礼,还是掺杂了别的利益在里面的。 让他再次喜欢上过生日的,是董眠。 因为有所期待,因为能收到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因为她把自己当礼物送给他了,他越来越爱过生日了。 但后来他们分手了,这几年,他没再过过生日。 可他一直记得自己的生日,他坐下,见偌大的包间里只有他们仨人,浓眉轻挑,林晚轻咳了下,“小眠和她男友估计还在路上,应该一会就到了。” 程颍东毫无忌讳道:“你女朋友为什么不来?今天是你生日,她会不知道我们选在今天是特意给你过生日?” “我说过了,她工作忙。” 程颍东不以为然,“工作再忙,也要好好给你过生日才是啊。” 林晚不大喜欢唐一玥,给黎越铠扔了一本菜单过去,“先点着菜吧。” 点了菜,三人话题已经聊了三四个,黎越铠捏着高脚杯抿了一口水,目光似有若无的瞥向门口那边,可该出现在门口的人迟迟还没现身。 林晚:“估计是路上堵车,我打个电话催一催。” 电话拨了过去,董眠已经吃了晚餐,在邱家所在小区,迎着十一月底,如刀般锐利的寒风,一个人在昏暗的路灯下散步。 董眠接起,先开口:“小晚,抱歉,我今晚……就不过去了,你们不用等我了。” 林晚一愣,没想到董眠在这个时候才变卦,要是她不来,她完全可以早点说啊! 董眠知道林晚因为她现在才跟他们说这件事而生她的气了,但她不得不这么做,她低头,“抱歉,现在才跟你们说。” 林晚语气冷了三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然后,挂了电话。 “怎么了?”程颍东觉得大事不妙。 黎越铠已经放下了水杯,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林晚知道他已经心里有数了,“董眠和她男朋友临时有事,不来了。” “不来了怎么不早说?” 程颍东觉得这不像是他认识的董眠会做的事,难道多年未见,她早已经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了? 林晚觉得她刚才反应太过了,弄得气氛明显不太对,“她和她男朋友估计是真有事,她也不是当初在校时独来独往的人了,她身边牵挂多了许多,一时半会,绊住脚步倒也正常。” 这是给董眠开脱的意思了。 黎越铠笑着开了摆在桌面上的红酒,给林晚他们倒了酒,脸色无恙,“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们给我过生日,来,干杯。” “干杯——” 酒过三巡,吃饱餍足,黎越铠笑了,便散了火。 林晚不太放心黎越铠,他今晚喝了挺多,“叫你司机过来,或者是找个代驾吧。” 黎越铠练了几年,这酒量是越发好了,怎么喝都难得一醉,他摇头,上车走了,最后车子一拐弯,进去了邱家所在小区。 夜色渐深,小区住宅楼,斑斓的灯火一盏一盏的落下帷幕,黎越铠摸了一根烟出来,双唇夹着,烟雾慢慢的从眼前飘散…… 周日下午,黎越铠的车子行驶进了研究所,直奔宿舍楼下的停车场。 五楼隔壁的房间牢牢紧闭,他伸手摁了门铃,久久没人应。 宿舍楼里很清净,黎越铠无所事事,或者是心不在焉的在冷清又寒冷的室内坐了几个小时,又摁了隔壁的门铃,依旧没人应。 竟然还没回来…… “睡得不好?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周一,回到研究所,米轻语端着咖啡,和黎越铠闲聊。 黎越铠笑着打趣,“没精神就一定得是睡不好?” 米轻语觉得自己听到了潜在的黄色废料,忙轻咳了下,左顾右盼的转移话题,“那个……对了,小冬呢?怎么一大早的又不见了?” “跑楼上去了。”组里其他人回答她,话音刚落下,小冬就像蔫了的白菜,踏进组里,“我回来了。” 米轻语皱眉:“一个周末而已,又怎么了?怎么了一个个都无精打采的样子?” “董眠和她男朋友走了。” 小冬趴在桌面上,了无生气的说,连他最爱的薯片也不啃了,安安静静的伤心着。 黎越铠手微微一抖,眼神森冷阴沉,冷笑起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