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良皱眉,夏浅语扭头看着他道:“你说我骑了匹老马回京不假,但是树洞藏虎符这事我绝对不认,那么一个树洞,谁都有可能往里面放东西,然后栽脏。” 沐子良对于夏浅语的这记辩驳并不意外,他淡声道:“你一向狡诈,诸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你是断然不会认的,好在当日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孟国公,他一向刚正不阿,和你也素无恩怨,他的话应该能做证了吧!” 夏浅语不知道孟国公是何方神圣,但是方才从别苑将她带过来的那位武将似乎也姓孟,她顿时就明白,这些人可能是一伙的。 夏浅语猜得没错,今日前来捉她的那位武将就是孟国公的长子,而孟国公除了是国公的身份外,还有一层身份,他是太子妃的父亲。 孟国公最小的儿子前段时间在京中犯了事,被景渊拿了脏,然后上书皇帝,皇帝已将他的小儿子斩了。 孟国公对外称赞景渊的执法公正,对景渊夸奖有加,是以京中的百姓都夸他有大儒之风,是真正的大义灭亲。 只是这世上又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大义灭亲之事?他的小儿子再不成器,那也是他最宠爱的小儿子,是他的心肝宝贝。 他那么做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搏个名声,在他的内心里,却是恨毒了景渊。 太子将他请了过来,他闲雅淡适地道:“那日我的确看到这位姑娘从树林里出来,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她一人骑着马,又有着极致的美貌,老夫担心她路上会遇匪人,还暗中派了家丁护送过她一程。” 他这话说得相当老道,只是证明了沐子良的话,然后再说了他自己的慈悲心肠。 这种说法方式,就算后面有什么事情,他也能把自己给摘出来。 只是他一证明了沐子良的话是真的,那么夏浅语藏虎符的事情就变得可信了,她的虎符哪里来的?当然是景渊给的,所有也间接的指认了景渊是盗走虎符之人,同时也是杀害九皇子之人。 这样的两条罪状压下来,任景渊之前有赫赫战功,也可以死上一百回了。 夏浅语将这些道理想明白之后,在心里叹了口气,官场上的倾轧真的是太可怕了!这些人个个成精,个个都是老狐狸。 她此时也已经明白景渊在京中怕是得罪了不少的人,这些人个个想置他于死地。 她看向孟国公道:“那日并未看到国公大人,也不知国公大人派了侍卫守护,民女在此先谢过。” 孟国公一脸慈眉善目地道:“夏姑娘姿容倾城,就算你不是平远王的未婚妻,只是寻常女子,老夫看到了也不能置之不理。” 夏浅语笑了笑,扭头看着景渊道:“王爷,我们现在是不是百口莫辨呢?” 景渊也看着她道:“那倒也未必,他们说我盗了兵符,现在有了兵符的藏匿之处,俗话说得好,捉贼拿脏,总归要找到兵符才能定我的罪。” 他见她始终平静,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慌乱之色,只是她一向如此,他也看不出来她内心是慌还是不慌。 而这件事情他毕竟不知晓,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把握,只是他也知她一向机智,断不是那种傻乎乎掉进别人的坑里尚不自知的那种人。 沐子良看着夏浅语道:“这件事情是否真的属实,去树洞那边一查便知真假。”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见夏浅语的手握成拳,左边的眉毛轻轻跳了一下。 他的眼里泛起了一抹得意,他和夏浅语自小一起长大,对她还是相当了解的,她每次紧张的时候都是下意识握拳,左边的眉边会跳。 而此时夏浅语的淡定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他在心里冷笑:“看你能装到何时?今日景渊必亡,我倒想看看,失去景渊这个靠山,你还能嚣张多久!” 太子环视全场,沉声道:“此事关系重大,本宫实不相信平远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样吧,不如诸位大人随本宫一起移步去树洞那边看看吧!” “若真有沐大人说的那个盒子的话,也好有个见证,若没有的话,也好还平远王清白。” 他是太子,这里他最大,他都这么说了,谁敢有意见? 于是一行人齐齐点头同意,然后一起出城。 这一次出城的方式做了些调整,太子调来了一个营的御林军,说是保护他们,其实那些御林军把景渊和夏浅语围在中间,两人现在是绝对的插翅难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