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逼宫不成被废,陛下心里必然不好受,他放心不下,自然也是要亲眼瞧瞧他。毕竟,那个人虽为一国之君,可在他心里,却是他最敬重的一位长辈。 庆幸的是,天熙帝的状态比他以为的要好,虽然比他离京前要消瘦几分,可精神却是相当不错,见他脸上带着淤青,只当他此行凶险才会受伤,还坚持请了太医过来为他诊治。 待贺绍廷从宫中离开,回到自己的忠勇将军府,把缰绳交给侍卫时,竟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唐尚书府可曾有东西送来?” “回将军的话,没有。” 没有啊……贺绍廷有几分失望,只是倒也没有想太多,命人备了热水,洗去了满身疲累,又听曹胜回禀了白日在杜诚忠外室住宅的善后之举,薄唇紧紧地抿着。 少顷,他冷冷地道:“日后除非是公事,否则镇远将军府之事不必再禀。” 曹胜见他神色不豫,不敢再多说,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贺绍廷深深地吸了口气,有几分烦躁地合上了手中书卷,片刻之后,他再度问:“唐尚书府可有东西送来?” “回将军的话,没有。” 他皱起了一双浓眉,薄唇微抿,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隔得小半个时辰后,当他第三回问起唐尚书府可有东西送来,得到的仍是否定的答案时,脸上的失望再也掩饰不住。 他干脆扔掉再也看不进去的书卷,背着手走出了书房,缓步行于青石小道上。 这座他住了不少时日的宅子,他一直没有时间细看,这会儿走在路上却突然觉得,这宅子也太大了些,诺大的府邸,瞧着空空落落的,总像是缺少了些什么。 他发出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良久,踩着满天星光回了寝间。 当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一直被某个身影所占据。 那个人,高兴时不但眼睛会闪闪发亮,整张脸瞧着仿佛也会发光,那对甜糯糯的小梨涡更是会得意地跳出来;撒起娇来又乖又甜,教人忍不住想要对她更好;耍起坏来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却偏偏舍不得对她摆脸色。 那是一个小骗子,蔫坏蔫坏的小骗子,满肚子坏水,说话还不算话……他喃喃着,不知不觉间,终觉眼皮渐重,缓缓地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那个蔫坏的小骗子欢快地朝他扑过来,又像白日那般哄着他把头低下些,他有些紧张,却又有些期待地缓缓低下了头,等待着脸颊的那记温热的亲吻,可这一回,小骗子却突然转了方向,‘叭叽’一下亲在了他的唇上。 两唇相贴的那一瞬间,谁也没有动。他望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映出的两个小小的自己,那两个‘自己’越来越清晰,终于,他一把伸出手去搂住她的腰,重重地亲吻着那甜蜜蜜的柔软唇瓣…… 贺绍廷骤然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紊乱的心跳越来越急促,一张俊脸泛着可疑的红。 良久,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只觉得这个梦简直荒谬至极,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在他心底深入,却有一道弱弱的声音在反驳:承认吧,梦中之事才是你内心最真实的反映,你早就对那小姑娘生出了别样心思! 他的一张脸时红时白,终于,抚额长叹一声。 浑然不知自己把少年将军撩拨得夜不能寐,唐筠瑶自打回府,又成功地逃过了阮氏的怀疑后,便全心全意地忙起了言妩之事。 她找出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珍而重之地把那只破损了的长命锁放进去,然后绑好,决定还是像以前那般,不管去到哪里都带着那个笨蛋。 却说杜诚忠提着凌湘回府后,二话不说便打断了她的腿。女子的惨叫声响彻半空,吓得周遭的下人大气也不敢喘。 可怕,太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