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便陪周太后去赏梅、折梅,闲聊间说起冰橇,又得周太后提议,方有后面的事情。而她只坐在冰橇上试过一回确认无碍,之后自然是周太后体验由狗儿拉的冰橇何种感觉,再之后皇帝过来了。 现下问她冷不冷,让她回月漪殿? 呵,冷天出来一趟不容易,不玩个尽兴,她才不回去。 反正马驹、冰床皆是皇帝陛下吩咐,任凭谁也没办法挑她的错。 便是当真挑出了错,左右也只这么一回罢了,到底不可能因此降罪于她。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不冷。” 云莺微笑,又担心皇帝反悔不认,便去牵他衣袖,“陛下,来都来了,不如试一试这小马驹拉的冰床如何。” 赵崇微微垂眼,视线落在云莺扯住他衣袖的纤长、白皙的手指上面。 他想起牵她手时的感受——柔软的、娇嫩的。 于是,在云莺松开他衣袖要收回手去时,赵崇将云莺的手握住。 然后被她冷冰冰的指冻了个激灵。 赵崇:“……” 这也叫不冷? 云莺却在同一刻感受到来自于赵崇手掌的温热,同她冰冷的手对比鲜明。既然是皇帝先来牵她,她也不客气,无须多想,凭着本能,当即反握住赵崇的手,肆意且理直气壮掠夺起他掌心的暖。 赵崇便未没有捕捉到云莺心声。 只晓得当自己去握她的手时,她立刻也来握他的手…… 侧眸去看,见云莺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半是牵着他走向冰床,赵崇一颗心随之也软了下来。 他没有松开云莺,坐上冰床之后,亦没有喊宫人取袖炉来。 赵崇紧紧挨着云莺坐在冰床上提前铺着软垫的木椅中。 云莺的一双手也被他握在手心帮她捂暖,哪怕阿黄趁机跳上冰床,蹭在云莺脚边也不觉得烦了。 “爱妃的手怎么这么冷?”赵崇一面帮她捂手一面挑了下眉问。 云莺一笑:“在外面待得有些久,便这般了。”又觉得还是袖炉抱起来舒服,当下喊自己的大宫女拿袖炉来。 她从赵崇掌心抽回手。 并且礼尚往来从袖中摸出随身带着的糖盒,取两粒松子糖,一粒喂给给皇帝一粒塞入自己口中。 赵崇望向她。 吃着松子糖的云莺只弯唇一笑,接过大宫女递来的袖炉,抱在身前。 “爱妃这些日子怎么样?” 赵崇看得云莺半晌,才从她脸上移开眼,语气随意问。 云莺如实回答:“多谢陛下挂心,臣妾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 赵崇听着这话,又想起自己的枕冷衾寒,一颗心往下一坠,脱口而出:“爱妃便没有记挂朕?” 一句话落在云莺耳中只有莫名。 她不知皇帝为何这么说,但她无须多加思考便知道要怎么回答。 “臣妾秋狩见识过陛下身体强健,倒不担心陛下生病。陛下操劳国事,臣妾帮不上忙,也唯有吃好睡好,将自己照顾好,不叫陛下分心挂心,不给陛下添乱。” 赵崇心觉云莺这话无非是说得漂亮。 可听她这么一说,又须得承认有一些道理…… 她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何错之有? 何况,不入后宫、不去看她、对她不闻不问的人是他,她没有故意闹别扭,已是很懂事了。 赵崇心情稍霁,面上浮现一点笑意,捏了捏云莺的脸。 “爱妃还在长肉么?” 云莺:“……” 她握住赵崇的手继而默默从她脸上移开。 是谁,之前命宫人特地送两大攒盒零嘴到月漪殿的啊? 还讲不讲道理了? 赵崇听见云莺的愤懑心声,忽觉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有往月漪殿送鲜果零嘴着实是不该。那两大攒盒的零嘴,怕是这些日子也叫她吃完了。他低低笑得一声,几乎生出亲一口云莺的冲动,碍着在这御花园、周遭这样多宫人,实在有伤风化,唯有按捺下心思。 “朕喜欢。” 赵崇轻笑着压低声音对云莺道,“爱妃如今这般,抱着最是舒服。” 顾蓁蓁听闻云莺陪太后娘娘在晏清湖玩冰橇时,人正在朝晖殿。 贤妃对她说起她似乎已许久不曾去永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她便不得不独自往御花园赶来。 之前云莺在御花园命波斯犬下水捉鱼那一桩事情,是她在周太后面前提起的。顾蓁蓁知道自己若出现,多半要惹得云莺不快,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