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美人有何证据说我害你?”顾蓁蓁一噎,又听云莺道,“阿黄喜欢顾美人,才会追顾美人,顾美人怎可这样伤阿黄的心?” 顾蓁蓁眼里含着一包泪,控诉:“可是嫔妾不喜欢!” “是吗?那我回头告诉阿黄顾美人不喜它。”云莺弯着眼睛笑,“下次兴许不会追着顾美人舔脸,而是……” 而是什么? 顾蓁蓁脑海立刻浮现另一种追着她咬的可能,又是身体抖了下。 云莺见她目露惊恐,收敛笑容,语气冷下来,慢悠悠道:“还有一件事,多谢顾美人之前在太后娘娘面前替我美言。不过最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下一次我也不知阿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再通人性也是猎犬,万一失控咬人,不管咬在身上还是脸上都挺恐怖的。” 顾蓁蓁瞪大眼睛:“你威胁我?” 云莺伸手从小宫人手中接过狗绳,让碧梧上前去扶顾蓁蓁起身,淡淡指正:“好言相劝罢了。”教训过顾蓁蓁,做足面上该做的事,她便也不再对顾蓁蓁浪费口舌,牵着波斯犬先离开了。 被碧梧从地上扶起来的顾蓁蓁愣怔看得云莺背影片刻。 后知后觉,让大宫女扶她起来,无外乎假装自己不是有意欺负她,假作方才一切皆是意外。 顾蓁蓁只觉得哑巴吃黄连。 低头看一看身上沾染泥尘的衣裙,抬手摸一摸散乱的发髻,想到自己不知多狼狈,又忍不住落下一串泪。 “娘娘既撞见了,为何不去帮一帮顾美人?” 良妃蒋繁秋听见大宫女的话,侧眸看过去一眼,淡淡道:“记住,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大宫女一愣连忙应是。 良妃又看向远处的顾蓁蓁,微抿了下唇,转身往回走。 云莺遛完波斯犬回到清竹阁便感觉今日的精力已悉数被耗光了。 谁想半个时辰后,谢宝林又来谢恩。 勉强应付过谢宝林一场,让谢宝林将谢礼都捎回去,恢复清净的云莺彻底变得什么也不想做。直到午睡醒来,整个人才感觉恢复点精神,碧梧和碧柳便来问她是否要习画——之前收下皇帝赏赐的澄泥蕉叶砚和蕉林墨锭时,她曾说今日要习画,试一试这澄泥砚。 “今日不画了。” 云莺抱着话本子没有半分撒手的意思,“改日再说。” 可是晨早皇帝陛下提起过会考校云莺的事情。 碧梧和碧柳不得不委婉提醒,盼着她对习画一事上几分心,免得被皇帝陛下考校时无多少进步。 到底…… 她们娘娘的画技,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的了。 碧梧和碧柳的话的确提醒云莺。 但不是让她想着习画,而是让她慢一拍反应过来皇帝对她过分上心,连她习画不习画也要督促两句才肯罢休。 她习画乃为消磨时间。 想要让她为了讨皇帝高兴费尽心力去学,她可没有那等上进心。 习画之事好敷衍。 怕只怕皇帝往后又想出别的事情非要折腾她,那么她的清净日子便不知还剩下多少了。 纵然依旧闹不明白皇帝为何对她这般有些别样的兴致,但她既然不曾做过什么,那多半是误打误撞所致。她是不介意送上门的恩赏,可现下未免太多了些。圣宠太过,像顾蓁蓁这样明面上犯蠢的妃嫔少,暗地里却少不了被一些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背后不知多少麻烦事。 思忖半晌,云莺心觉还是得想个法子让皇帝对她少点兴趣。 她便记起皇帝在浴间的“解释”。 皇帝金口玉言,她如今身体尚在调理,根本不便侍寝。 这却是个请求皇帝撤了她牌子的好理由。 后宫的佳丽不知凡几。 皇帝合该去翻一翻其他妃嫔的牌子,届时待他对旁的妃嫔上心,对她少不得冷落下去,不会这样盯着她。 云莺想定,心道她这一世无心争宠竟也要做劝皇帝雨露均沾的大度事,实在又好笑又无奈。 只相比上辈子,如今她当真可谓求之不得了。 “丹青本为陶冶性情,欲速则不达,即便要学也切不可着急。”云莺拿出冠冕堂皇的话忽悠起碧梧和碧柳,“我自有分寸,你们也不必着急,何况即便没有进步,陛下至多略略有些遗憾,却又不是书院夫子,哪里能那么在意?” 碧梧和碧柳对云莺的话深信不疑。 她们便不再催促,由着云莺自己来掌握这其中的分寸。 皇帝对这件事情的上心却远超云莺所想。 过得两日甚至派人来请她去勤政殿,让她带上纸墨笔砚前去勤政殿习画。 云莺乘软轿往勤政殿去的一路上都在腹诽皇帝搭错筋。 到勤政殿外,她深呼吸几回才勉强扯出点笑,随宫人缓步入得殿内,上前与皇帝行礼请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