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太祖带的时代风气不好了! 他习惯性的把问题推向社会,紧抿着唇盯着桓渐渐放大的脸庞。好在青天白日下,又是在都察院里,他倒没再越矩,只说了句话便又把身子直起来了。 宋时强压着呼吸,半才把胸中那口气细细地、不招眼的吐出去,尽力平和地说:“打扰师兄许久,我先回去准备了。”又加重吐字说了一句:“家兄还要请些朋友到家,人多热闹,师兄愿意带人来也不妨!” 别再跟上回似的帘子都不拉,关上门就敢跟他表白了! 桓凌自然听得懂这言外之意,含笑应下,又低声打趣了他一句:“愚兄年纪尚轻,耳力还好,听得清你说什么,不必这样用力说话……看你累得脸都红了。” 宋时就脸没红,也得被他这话说红了,盯着他运了运气,终于发现了新大陆,点着他隐隐透红的耳根说:“师兄说这半天话也够费气力了,看你累的耳朵都红了。” ……幸亏他们预先叮嘱门房不许打扰,不然有人进来听见他们师兄弟这对话,就得去向朝廷检举这两科会试舞弊。 宋时忍到脸不热了才匆匆离开,桓凌又回到科里查阅旧兵报,晚上散衙之前,却找本科掌印给事中张大人借了匹马。 张给事诧异道:“你家不是有车来接,怎地看上我这匹老马了?” 桓凌淡定地说:“今日宋师弟请我过府,听说他家里还请了别的客人,门前必定挤得厉害,我乘车过去岂不要被堵在大街上了?还是骑马方便。” 不过这马车也不可浪费。 他牵着张大人的马与他走到得门口,见着家里的车马在街前停着,便引了张大人过去,吩咐道:“将张大人送回家,我晚上要去宋家赴约,你代我和祖父说一声罢。” 那车夫慌忙叫道:“三爷,老太爷是派小的来接你……” 话未说完,桓凌已拨转马头,潇洒地打马踏向长街深处。那车夫想追上他,又不敢扔下眼前这位大老爷不管,只得先把张给事中送到家,回去跟将事报给管家。 三爷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马,还扔了个上司叫他送,他做下人的也管不住他。 桓侍郎听了管家禀报,冷哼一声,摆了摆手:“罢了,他主意大了,连我也管不住他,何况一个车夫!” 他却也不好派人把桓凌叫回来,便叫人在院中点上灯烛,坐等他回家。 直到二更过后,桓凌才夹着一匹大红湖丝绸缎回来。进门便见家里灯火通明,严阵以对,管家桓知福走上前道:“老太爷今日心中有事,桓三爷进去便先赔个礼吧,莫叫他老人家生气。” 桓凌点了点头,夹着绸缎就往主院走,知福想替他拿着,他摇头道:“这是宫里赐的东西,我亲自拿着才显诚意。” 这合是宋时从宫里得的赏赐之一。 他拿了东西还没到家,就把这些东西该送谁都安排到了:那身官袍他自己留下;御酒藏到窖里等着爹回来一家人喝;几匹丝绸给他娘、姨娘和嫂子们分了做衣裳;两位兄长一人一朵金花留念;银锭打成银锞子给侄子们压腰。 他兄长们本不好意思要他的东西,他却一定要分,要让家人都沾上皇家的喜气,两位兄长却之不过,便取了金花,又商量着要给桓凌一份作谢礼。 于是晚上他吃过酒宴,将要回家时,宋晓便挑了最好的一匹绸亲手送给他,感激他这些年在福建照顾宋家父子、教宋时念书、帮他办讲学会…… 他醉意朦胧地说:“你是阁老府的公子,见识多了宫里的东西,自是不稀罕。可这上赐的绸缎是我家难得的珍惜之物,唯将此物送你才能略表心意。” 御酒虽好,桓凌却是时常出入他们家的,到时候在家宴上便喝到了,还是这绸缎更适合作谢礼。 宋时本来想挑件青缎子给他,可这两年苏州名士的衣着已兴到京里,时兴的是大红、紫红的鲜艳衣料,青色稍显过时,又怎么能当谢礼送人? 两个哥哥做主,拣了匹又浓又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