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了这样一大串,中心思想就只有一个:把这个案子,当成是马玉树做的。 至于动机,并不重要。 “白盾”最擅长捏造这个。 当务之急,就是赶快送马玉树去死,堵住他的嘴巴后,那“白盾”就好自由发挥了。 “是个好主意。”林檎拍一拍他的肩膀,“但我要马玉树活着。” “白盾”负责人没和林檎打过交道,但听说过林檎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至少他的“人设”是这样。 他还以为林檎会义正辞严地呵斥他。 没想到他不急不怒,还柔声细语地做出了一番说明:“马玉树的随身物品里,有烟吗?” ……负责人回想了一番,好像是没有。 林檎补充道:“凯南倒是带了一盒雪茄。” 负责人猛然睁大了眼睛,明白了林檎的意思。 ……这他妈的是个狠人啊。 他在心里复盘了一下林檎扶摇直上的青云路。 林檎临危受命,接过了谁都不愿查的九三零案件,将本部武作为九三零案件的犯人定案,属于是力挽狂澜,从治安极差的下城区走了出来,一步踏进了“白盾”总部。 随后,他在“哥伦布”纪念音乐厅的爆炸案中秀了一把操作,调查清楚了小林和詹森的死因。 虽然他最后没有阻止爆炸案,但林檎的实力却是有目共睹,把那两个辖区的“白盾”负责人比得什么也不是。 听说其中一个已经被降职,调到下城区的某个混乱街区工作去了。 现在,凯南又落到了林檎的手里,眼看着又将成为他的又一枚垫脚石。 他是想把凯南变成这件事的主导者?想说是凯南自作自受,和马玉树共同谋划了这次刺杀,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把自己抛进了火堆里? 如果林檎想要把案子往这个方向引导,那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之一,林檎的知名度必然要再上一个台阶。 负责人悄悄咽了口口水:“您的意思是,查查凯南?” 林檎并不知道自己在负责人的心目里已经变成了一只工于心计的笑面虎,语气温柔地反问:“你说呢?查查又没有坏处。” 负责人毛骨悚然,不敢再和他想象中的恐怖林檎再打交道,转头去盘问餐厅老板。 老板一口咬定是有人深夜潜入,替换了玻璃水墙里的水——他们绝不会蠢到往水墙里放酒精。 但提到要调监控时,老板哑巴了。 这里是个具有高度私密性的私人会所,是冠冕堂皇地容纳银槌市上层人士龌龊秘密的地点,老板就是吃的这口保密饭,又怎么敢设监控? 老板百口莫辩,只能被一并拷走。 相较之下,宁灼、金雪深和本部亮三个人,干净得宛如一张白纸,连接受盘问的价值都没有。 金雪深躲在房间一角,跟于是非通话。 他故作平淡道:“我这里的事情办完了。” 于是非在那边发问:“死了,还是活着?” 金雪深:“……他还活着。” 于是非:“那也很好。” 他知道一个身欠外债、又被严重烧伤、甚至无钱医治的人,生活在银槌市阴冷潮湿的环境中,会有多惨。 他会渗液、腐烂、重生,又慢慢腐烂,循环反复,像是在水里沤着的蘑菇。 死亡对他来说,反倒是解脱。 所以活着吧,活着挺好。 金雪深咬着牙忍了一会儿,终于是不堪忍受,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不是报仇后所谓的失落,而是喜极而泣。 他捂着眼睛,眼泪渗过指缝:“我对得起他们了……我可以好好的活着,我不用……不用再……” 于是非听着那边带着哭腔的低喃,说:“好好活着。我陪你一起。活着在一起,死了也在一起。” 金雪深:“……” 他带着哭腔和满脸红意破口大骂:“滚啊!老子还没和你活好呢,你就想着死?你和谁学着讲这么晦气的话!” 于是非诚实地报出了自己教材的名称:“《历史上著名的三千封情书》。” 在金雪深教育于是非不许他看乱七八糟的书时,本部亮和宁灼坐在一起,身上披着宁灼的防火毯,欲言又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