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查这个案子的话,会从哪几个方向下手?” 宁灼想:“毒药来源。” 林檎:“查了,自制。” 宁灼:“有能力制造毒药的人。” 林檎:“在查。有不少。” 宁灼:“在里面找和犯人有交集的人。” 林檎轻叹一口气。 在这层层的条件筛选下,他基本锁定了两个人。 薛副教授薛柳,拥有制毒条件,没有一切不在场证明,且动机充分——在金·查理曼是他杀女仇人的前提下。 但是,他能从哪里弄到金·查理曼的脸模?还是能够完美欺骗过“白盾”安防系统的精度? 除非是金·查理曼本人在清醒状态下录下脸模,否则绝不可能精细到这种程度。 而这条线被斩断得相当彻底,根本无从查起。 再说,薛柳好不容易换来了一张金·查理曼的脸,一心复仇,居然是冒着生命危险,顶着这样一张脸,跑去“白盾”总部,给一个死刑犯换药? 如果说这算复仇的话,未免太过迂回了吧。 除非,那个死刑犯才是他真正要复仇的人。 可为什么要换药? 拉斯金作为强奸杀害了多人的死刑犯,第二天就要执刑,是无法活着见到后天的太阳的,他又何必去换? 那么,就是药有问题了。 那人根本不会死。 这样的话,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拉斯金死后,会蜕皮一样变成曾经的死刑犯巴泽尔的脸。 为什么巴泽尔的脸下还有另一张脸。 为什么查理曼警督如梦初醒后,会果断地对着他的脸开枪。 至于拉斯金的真实身份,林檎也通过一些违规手段,拿到他生前的体检报告,手头上是有能证明查理曼和他亲缘关系的证据的。 一路推测到这里,林檎发出了一声无奈的轻笑。 有证据,又能怎么样? 薛柳身上的线杂乱无章,扑朔迷离不说,在他身后,还巍然立着一个影子,替他保驾护航。 最重要的是,即使他身上疑点无数,薛副教授也决不能是凶手。 九三零案件之所以成立专案组,就是要给公众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金·查理曼是巴泽尔、是拉斯金,是查理曼总督一而再、再而三动用“白盾”权力保下的宝贝疙瘩,最后,在第三次要逃脱法律制裁的时候,被他手下第一个受害者的家属替换毒药杀害,折腾了这么久,终于伏了法——这根本不是“说得过去”的交代。 上级绝对不会采用这个说法。 哪怕换了“白盾”其他人来做这个专案组组长,查到这一步,也会马上自觉主动装傻作痴,大笔一挥,抹掉薛柳的嫌疑,改换其他的调查方向。 因为他们不能让上面发现他们知道得太多了,不利于将来的升迁。 “白盾”这个保护了无数恶人的体制,也巧妙地将复仇者薛柳密不透风地保护了起来。 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下毒的人留下了信息,指向了新的人。 本部武,另一个作恶多端的恶人。 薛柳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讯息? 是他背后的人让他这样做的吗? 看薛副教授的反应,他似乎并不了解那串编码的意义。 宁灼见通讯器那头的林檎久久不言,身体向后仰去,略略扯到了酸胀的腰部,眉头轻轻一皱。 以前他打发自己过后,可没有这样被戳了懒穴一样的体验,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来。 宁灼对自己的身体感受有着近乎偏执的掌控欲,想要起身去动一动,却被单飞白按住脑门,又生生推着躺了回去。 他和林檎的通话还未结束,说不了什么,狠狠瞪了他一眼。 单飞白用口型提醒他:“在发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