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着查理曼的访谈视频,吃了自从受伤以来分量最多的一顿饭。 在那一天,雇佣兵组织“海娜”有了雏形,同时拥有了第一个队员。 一开始。“海娜”对宁灼来说,只是个实现目的的称手工具。 宁灼没什么好用的资本,算来算去,就一条命还算硬,这么多年摔来打去,有幸不死。 后来,捡回来的人越来越多,“海娜”基地也一点点变得热闹起来。 可他们对宁灼的喜欢、憧憬和敬仰,是完全超出宁灼预料的。 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份多余的感情。 宁灼的天性早在一次一次搏命的训练里被剿杀殆尽,在这方面是天然的迟钝。 他只知道,自己既然使用了工具,就有保养工具的义务。 雇佣兵是玩命的买卖。 同样是玩命,这种买卖不同于街头混混的无脑发泄,不同于帮派的地盘倾轧。 雇佣兵没有立场、没有人格、没有道德,是金钱的奴隶,是利益的尖兵。 在这世道,有一门专精的手艺,却要选择做雇佣兵这行,谁没有点理由? 宁灼给不了工具们更多的东西,所以,帮他们了却心愿,平息愤怒和过去的冗帐,也许他还可以做到。 他们的仇恨,就是宁灼的仇恨。 渐渐的,宁灼的复仇清单越积越长,手头能用的筹码也越来越多。 多年后,他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或者说,这是查理曼亲手送来的机会。 宁灼不得不承认,查理曼此人着实有点手腕。 让杀人犯儿子改头换面、再世为人的操作,一次还不够,还能做上两次三次,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在“巴泽尔”伏法后,就连宁灼也一度以为真正的金·查理曼已经死了。 ……直到银槌市里又开始出现手法类似的连环毁容强奸案。 宁灼请了“调律师”,经过一番盘查,发现查理曼的夫人在这一年内经常光顾一间茶舍。 查理曼夫人的确爱茶,但豪掷三十万,在一家新开的茶舍买进一块茶饼后,又束之高阁,这种操作就过于离谱了。 宁灼沿着这三十万,一路追查下去。 这笔钱倒了六手,连环穿插了好几道现金隔离,在各个环节的流转过程中流失了一多半。 最后,总共有12万以教育资金的名义,流入了一个叫拉斯金的年轻人手里。 这样繁琐精密的转账流程,这样大手笔地喂饱中间商,就算把这件事交给“白盾”的经济部来调查,他们也不能把它作为“查理曼还在花钱养着他的杀人犯儿子”的实质性证据看待。 毕竟花高价买茶饼又不犯法。 宁灼情报到手,立即转卖了出去。 很快,“白盾”再次抓捕到了“拉斯金”,送进死刑监,附送了他又一张死刑体验卡。 但这次,他不会活着走出去了。 因为会有一个和金·查理曼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利用查理曼当年给自己儿子开的绿灯,利用警局内部多年未升级更新的面部信息库,堂而皇之地进入“白盾”总部,杀了金·查理曼。 上一次,“巴泽尔”执行死刑时,查理曼就是找了一个外包雇佣兵组织,让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承接了金·查理曼的转运工作。 事后,这家雇佣兵组织的二把手突然设谋篡权,整个组织自顾自乱成了一锅粥,自此陷入了长久的分裂和混乱中。 宁灼把“海娜”的人员关系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基本确认没有不安定因素后,向其他雇佣兵组织释放出了“‘海娜’处于任务空窗期,最近有没有做不了的单子,可以分我们一些”的信号。 接下来,他就需要一点运气了。 宁灼蛰伏、等待,像是一条窥伺猎物的毒蛇。 直到一家雇佣兵组织辗转找到他,希望他接下一个“转运货物”的单子。 接头地点和联系人另行通知,时间恰好定在一周后,也就是《正义秀》直播拉斯金死刑的日子。 这一环一环的嵌套计策下,宁灼成功造就了一个走投无路的查理曼。 这也才有了他打给宁灼的这通电话。 宁灼将沉默的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在查理曼开始无声地吞咽口水时,他开出了条件:“我要两个位置,带一个帮手进去。” 查理曼:“可靠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