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浅抿了一口红酒,“如果我猜得没错:想必昨晚卫康他们已经来过了吧?怎么没跟他一起逃跑呢?” 虽说巴颂在开启阳光房进来时,已经做得够天衣无缝的了,可封行朗还是嗅出了丝丝的端倪。 只是他暂时还没有往巴颂身上去怀疑和联系。 “这脚铐……真是你小时候戴的?” 丛刚却反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似乎封行朗刚刚说了些什么、问了些什么,他都没有听到一样! 封行朗默了。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 “看来,这养你的爹,是爱而不得亲子;生你的爹,却得亲子而不爱……” 丛刚扫了一眼自己脚上的脚铐,抬眸看向封行朗,有感而发。 都已经是为人夫且为人父的人了,可封行朗的内心却因为丛刚的这番话而生起了细细密密的疼。 要说养父封一山,开始的几年里,他的确爱过自己;甚至于远远超过了他对大儿子封立昕的爱! 但后来……应该是在封一山知道了封行朗并非他的亲生儿子之后,这脚铐就派上了用场! 从舐犊情深的父爱,扭曲到暴力的虐待,换成谁都受不了! “你是想同情我呢?还是想嘲笑我呢?” 封行朗问。问得平静。 多年之后,再去回首封一山那般过山车的突变情绪,反而让封行朗能够接受了。 “我们俩……算是同病相怜吧!” 丛刚扯了一丝浅淡淡的笑意。 “老子跟你不一样!老子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怜过!该可怜的人是你自己!永远都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没有自我!跟个废物傀儡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因为无法对他进行完全的驾驭,谩斥丛刚似乎能让封行朗上瘾一样。 丛刚睨了封行朗一眼,微带殇意的浅喃一声: “封行朗,我是你身边,唯一一个不会可怜的人!” 封行朗迎上丛刚的目光,微拧起眉宇,“又跟我装x!感情你跟我已经没有正常点儿的语言可沟通了?” 彼此静默了一会儿,封行朗又沉声厉问:“你不会可怜我……言外之意是不是你想搞死我?” “封行朗,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养痈遗患’的危害吧?” 丛刚的话意味深长。 “要说‘养痈遗患’……你就是我身体之内最大的那个‘毒痈’!我应该早点儿把你挖除的!” 封行朗反讥着丛刚的话。 丛刚却笑了。笑得风轻云淡。 又朝楼下方向扫了一眼,然后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 只是见浓的笑意,有了本质的变化! ****** “哐啷”几声,都没等得及莫管家开门,在严邦连续的狠踹之下,客厅的门便被他硬生生的给踹开了。 “严先生,您这是……” 上前来开门的莫管家差点儿被门给撞到。 “丛刚呢?他在哪儿?封行朗把他藏哪里去了?” 严邦怒不可遏的咆哮着。 他怎么会知道二少爷软禁了丛刚? 莫管家知道严邦来者不善,担心他坏了二少爷的好事儿,便本能的想阻拦住气急败坏中的严邦。 “严先生,出什么事儿了?让您这么见气?” “封行朗呢?是不是跟丛刚一起躲在犄角旮旯里了?” 严邦环看着封家的客厅,又朝楼上看去。 他记得丛刚在电话里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 ‘莫老头,下楼去给我弄点儿清淡的食物!这羊排和澳洲龙虾,我实在吃不习惯!’ 丛刚不但在封家,而且正跟封行朗把酒言欢着! 羊排?龙虾?好情调! “严先生,您请喝口茶水吧。我这就给我家二少爷打电话……” “不用了!老子亲自上楼去找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