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陆衍似笑非笑盯着他,脸上明晃晃写了两个字:【快滚】。 做电灯泡也太卑微了。 乔瑾心里苦,替大佬做牛做马,结果连顿安稳的早餐都吃不上,他没辙,放下杯子退出了秀恩爱现场,离开时顺手捎上了还在啃吐司的骆勾臣。 短短几分钟,闲杂人等全走完了。 没有了聒噪的嗓音,背景乐曲重新变得明朗。梁挽抿了口橙汁,有些困惑:“他们是来度假的吗?为什么精神状况看起来那么糟糕……” 陆衍笑笑不语。 梁挽还想问,忽而手机震了一下,她低头,解锁了屏幕,看清联络人后,笑容凝在了唇边。大概有三四秒的功夫吧,她脑子一片空白,而后猛地把电话面朝下丢到桌上。 陆衍挺诧异,他有很久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了。 先是茫然与烦躁,最后化为面无苍白的颓丧,这变化太突然,仿佛就在一瞬间,光明从她身上完完整整剥离开来,剩下的只有无边阴寒。 他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怎么了?” 小姑娘垂着眼,睫毛颤了颤:“我妈给我发消息,我不想看。” 陆衍嗯了声:“我帮你删了吧。” 他对这位生了重病还不忘在女儿心上捅一刀的母亲,真是半分好感都无。 陆衍拿过她的手机,随手点开微信界面,最上边的对话框的备注是【戈婉茹】,他手指顿了下,再扫了眼聊天记录。 应该是被清空过,就一条显示两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内容挺耐人寻味,不过他也懒得多看一眼,直接干净利落把记录给删了,对方也没再发来,小插曲暂时告一段落。 只是回沙屋的路上,陆衍很敏锐感受到了女朋友的心不在焉,小姑娘整个人颓丧得厉害,眉心皱着,隐约透着烦躁。他叹了口气,脚步停下来:“问吧。” 梁挽没看他,声音很轻:“她发什么了?我就好奇。” 陆衍将人抱到怀里,一点点搂紧,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她说你很久没回家了,然后……”他顿了顿,指腹抚平她的眉心:“戈婉茹买了abt秋季演出的票,问你是否同意她来纽约。” 梁挽的面容变得苍白,短促地笑了一声:“我七岁练舞,登台无数次,十五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说要来看我演出。” “说来荒谬,我同她住在一块时,明明每次比赛都拿头名,却自卑得厉害。”她强撑着唇角的弧度,语调里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哽咽:“如今和她母女情分散得七七八八,反而活得顺风顺水,可能是注定命里不合。” “每次她来找我,总说些刻薄鄙夷的话,那时我都觉得自己活得很悲哀,有家归不得,至亲形同陌路,就好像……”她深吸了口气:“就好像我在这世上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谁会爱我,也没有谁能带我走出黑暗。” 陆衍静静听着,手扶到她脑后,揉了揉:“现在有我。” 他想到初遇时的她,瞧上去骄傲到不可一世,自尊心如铜墙铁壁,一旦被碰触到领地就张牙舞爪要反击,何曾想过这只是她虚张声势的最后倔强,原来内里早就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记忆退回到滂泼大雨的那个晚上,小姑娘蹲在街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助到了极点。 陆衍笑了笑,抬起她的下颔,同她的额头贴在一起,很慢地道:“你说你无家可归,我那时答应你的,生生世世都不会反悔。” 梁挽愣住,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她仔细想了下,冥冥中,仿佛又见到了男人为她撑着伞的模样,雨那么大,他一身狼狈,眉梢眼角却都是笑意,很理所当然的口气: 【没事啊宝贝儿,以后我养你。】 梁挽反应过来,眼眶红了。女孩子总是感性的,她吸吸鼻子,就要落下泪来。 “别啊。”陆衍抚摸她的眼角:“不是,你现在别哭,还没到感动的时候。” 梁挽睁大眼:“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