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好大的胆子,竟然偷到华京城去了,给咱们知府老爷脸上抹黑不成!” “什么?!这是人家送给我的呀,我那侄女儿如今可是世子妃,有这些东西能有何难?”陈氏不知发生了什么,还在极力辩驳。 衙役哪里管她,拎着她的胳膊就将她架出太和楼,往府衙去了。 那掌柜的转身安抚店里的客人们,说道:“这珠钗原本是华京城太和楼卖出去的,卖给的是镇国大将军府里的千金。因着咱们太和楼出的东西,客人都十分喜欢,有一日这千金珠钗没了,四处寻找不得,偶尔同太和楼说了一声。咱们太和楼的东西,都是一份心意,丢了总不能白丢,华京城太和楼这就做了图谱,想着若有一日有人来太和楼里退东西,见了便要报官。而方才那位手上拿的便是这图谱上的珠钗。” 他停顿片刻,又说:“诸位放心,太和楼有这样的规矩,若是首饰丢了来报一声,太和楼即刻做出图谱,帮各位找回。绝不让那些偷鸡摸狗的小人得了便宜!” 这般话说完,俨然是顺道给太和楼打了个广告。 殷楚笑道:“原来方才你同那伙计说的是这个?” “是啊。”江茗回道:“她想卖,我偏不让她卖。原本这就是陷害我的东西,让她去衙门里分辨吧。” 两人出了太和楼,便往西湖旁走去。 天色渐晚,湖面上楼船几支,挂着各色锦旗,上面箫鼓声起,灯火盛宴,声音和灯光交错相乱。 江茗说道:“又琰以前也路过临安府,却不知这西湖上的游人有五种。” “哪五种?”殷楚问道。 江茗指着那些画舫楼船说道:“这一种,名为看月,可实际上却看不见月,名为赏湖,实则看不见湖。画舫曲妓,在任何一处都有,何必要来西湖上凑热闹?” “第二种。”她指着一旁的酒肆露台上,几名女子坐于上,闺秀半遮半掩,已成了母亲的带着自家孩童,孩子跑来跑去没个消停。“身在月下,却看不见月。” “第三种。”江茗又指着湖上小小扁舟说道:“名妓闲僧,浅斟低唱。这种在月下,也看月,但更多的是希望他人看自己观月,摆个形式出来罢了。” “第四种。”江茗指向断桥上有些行举邋遢的人:“游玩使人归于本性,这些人不衫不冠,酒足饭饱装个假醉,唱着不成调的曲子。岂止看月亮,周围什么都看,醉于这氛围当中。” “第五种。”江茗转身朝着殷楚笑道:“便是我们两个这种。” “我们两个如何?” “什么都不看,眼睛里只有彼此。”江茗笑着靠到殷楚身旁:“你什么都没看,只看我了!” 殷楚愣了一下,幡然笑了起来:“因为茶茶比景致更美。” 西湖边上有一条小街,专门卖些吃食玩物,江茗带着殷楚到了口子上,往里探了下头,说道:“那家还在,我带你去吃乳酪啊。” 她拉住殷楚的手,又转头说:“人多,拉好了,莫走丢。” 殷楚只跟着她走,看着她笑,好似自己活了这些年岁,没有一日比今晚更加舒心,没有一日这般放松。所有的过往俱都在她的言笑当中融化了,消成了灰,化成了粉,晚风一吹,俱都飘得无处可寻。 江茗停在一处摊前,对着那摊贩说道:“两碗乳酪。一碗鹤觞,一碗花露。” 殷楚问道:“此鹤觞可是河东的驴骑酒?” “正是。”那摊贩手下忙着,抬头回道:“花露也是酒,但味道要淡些。俺们老家的说法,一人吃鹤觞,一人吃花露,正是天生一对。” 殷楚挑眉,看向江茗。 江茗以往常在这里吃乳酪,自然知道有这么个说法。但她只是想偷偷地和殷楚吃一次,也没打算告诉他,只留着自己心里高兴就行了。可谁知道被这摊贩一口说了出来,闹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江茗连忙对殷楚说道:“我也是才知道的!” “那是巧了。”殷楚只笑。 “对,太巧了。”江茗应和道。 这乳酪的做法与别处也有所不同。商贩接了牛乳放一夜,早上便有乳花起来一尺稍许,再用铜锅煮过,牛乳便越加洁白似雪。之后又和特定的乳酪汁按比例一起煮,沸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