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英国的陈伽策最先弹来视频,他和朋友们一起过年,桌上像模像样点着火锅,饺子汤圆一样不落。 今年因为陈伽策不在,陈父陈母去了乡下陪老人。他们的工作性质一年四季都在全国各地跑,过年休假,只图个安稳。前段时间姜芷溪看陈伽策爸爸发的朋友圈,亲自在院子里种上的白菜已经有了收获。 孙顾白一如既往的浪,她是真心热爱模特这份工作,已经不纯粹为了赚些零花钱。带她的经纪人姐姐欣赏她,虽然她身高只有一米七,条件不算太好,可是很有天分,一直很愿意提携她。 年前去a市拍了一套片子,虽说是做备用,运气好也有可能上首封。 至于其他人,简繁参加了全国英语竞赛,谢笙笙报名了马拉松。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生活规划的井井有条,尽可能的充实向上。 只有姜芷溪日复一日过了这么久,柏翊一走,忽然有些迷茫。 她从小都没有什么大志向,也没有什么野心,对任何事都很难狂热起来,这也带给她一些好处,甚少冲动,几乎从不感情用事。 暂时的想法是按部就班的走,考一个研究生,毕业后可能做老师,可能做翻译,不求大富大贵一飞冲天,简简单单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而这样的生活里是否会多一个人,姜芷溪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思考着思考着,春天来了。 校园里的梧桐又开了芽,她选好角度拍照放在朋友圈。 最近一段时间和柏翊的交流都很奇妙,他还是会用微信,没有失联,每天会固定抽出十几分钟与她聊天,偶尔睡前视频,其余时间都回的很慢。 这种感觉很微妙,柏翊在时,她的生活被界限分明的分割成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正常生活,另一个部分只有柏翊。而在他离开后反倒逐渐步入正轨,生活互相交融,一点一滴都有对方的身影。 这学期姜芷溪加了笔译课,体育老师也不再是大胡子,明明在一个学校,见到大胡子的概率却微乎其微。 笔译课的副教授是个年轻的女人,三十多岁,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交过几次作业后老师对她印象很好,私下里问她要不要做些兼职翻译。姜芷溪几乎没有考虑,当时就给了答复,从此课余时间经常是埋在电脑中度过。 连简繁都感叹:“上学期还是个咸鱼,这学期就努力上了,由此可见现在的就业形势喜人啊。” 唯有孙顾白趴在床上吃零食,不屑的翻白眼:“什么就业形势,你们还看不出来吗?柏翊走了,小溪找事情给自己做,好让自己不去想他呢。” 谢笙笙居然有和她意见一致的时候:“说得对!” * 柏翊来到意大利的第一个月,柏翊的母亲蒋冉女士利用人际关系为他创造了最好的学习条件。 她很欣慰看到唯一的孩子没有放弃小提琴,选择了继承衣钵,与此同时她也相当严苛。 “你这么多年没有练习,比起十几年日复一日下苦工的人已经差了很远,一定要尽快补上。” 柏翊与她交流甚少,一般不是在琴房练琴,就是在老师的家里。 偶尔有几个不着眠的夜晚,蒋冉看到他抱着大提琴坐在墙角的角落,低沉的嗡鸣声缓缓传来,敲入她的耳膜,她只从琴声里听出萧瑟的孤冷和沉寂。 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即便柏翊身边有再多的人,和再多的人产生接触,他还是一个人,他不许任何人走进他的世界里。 …… 五月一过,蒋冉第一百次试图说服柏翊留在意大利。这里的学习资源和环境比国内要强不少,她实在不能理解放着米兰音乐学院不上,为什么偏要去a市音乐学院。 柏翊第一百次沉默,无言收整寥寥无几的行李。 柏文建早就派了得力助手来意大利接他回国,他也有半年没见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