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一任英语老师长什么样。 第一天,姜芷溪没有来。 第二天,柏翊感到莫名焦虑。 第三天,柏翊无法集中注意做任何事。 第四天,他睁着双眼躺在冰冷空旷的大床上彻夜失眠。 第五天……柏翊没有去学校,他站在阳台上,这位置可以看到小区入口,途径一个小花园和喷泉,延伸到单元楼底,等天亮,等一个身影,彻夜到天明。 …… 姜芷溪摸了摸手背,垂眸看不出情绪:“疼。” 柏翊只冰冷了一瞬,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茫然。随后一身冰雪卸下来,微红的眼眶内有掩不住的淡淡疲惫。 “抱歉,我不是故意。” 他在犹豫,动作很机械,片刻后才抽出一只手,圈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眼底。 姜芷溪皮肤白,柏翊其实没用多大的力,只是暂时一小片发红,看上去骇人。 这一个动作,便于她更近距离去观察他。柏翊的状态太糟糕,阴暗沾染在眼角眉梢,眼底布满血丝,清隽的脸庞因为苍白看上去更加难以接触。他藏着心事,比平日还要寡言,握着她一截细细的手臂,凝眸看。眼神被复杂深沉的情绪所注满,暗潮汹涌,她只看了一眼,不愿意选择在这个时候打断他。 片刻,他轻轻揉上她发红的手背,低声说:“你今天迟到了。” 姜芷溪一滞,小心翼翼问:“要扣工资吗?” 柏翊动作停住,掀起眼皮看她,注意到她冻得发红的耳朵,没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往室内走,顺手闭紧门。 姜芷溪见好就收,空余的那只手拿出手机晃一晃:“坏了,早晨拿去修,没有你的电话。” 即便有痛意,几秒钟也就过去了,这个动作好像有些超纲,姜芷溪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轻咳一声,把手抽回。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接受这个说法,近在咫尺,每一个小动作,哪怕连呼吸频率,都清清楚楚的落在对方眼睛里。她看到他,很短暂的蹙眉。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姜芷溪摸了摸鼻子,视线又回到他受伤的手臂上。 指了指,她问:“这是怎么弄的?” 伤口看着挺严重,没纱布,没处理痕迹,连创可贴都没有,就这么掩在袖子下不管不顾。 柏翊侧身,袖口放下去,神色淡淡:“没事。” “怎么没事?”她有时候也有自己的坚持:“还没完全好呢,你就这么放着不管,感染或者伤口扩大怎么办?” 姜芷溪又瞅了一眼那个伤口:“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好不好?” “不去。” 不出意外的冷淡拒绝。 也行吧,医院人多,好像也不合适。这种程度的伤她还hold住,清理过后上碘伏嘛,不难,小场面。于是她撸了撸袖子,准备进卫生间先消毒:“上次就想问你了,你家的医药箱在哪,我找不到。” 柏翊站在原地看她像只小陀螺一样到处转,烦躁了一整周的心情奇异般平静下来。他揉了揉太阳穴,紧绷的神经陆续放松,抬手按在眼前毛茸茸的头顶上,转了个方向:“花架旁边的柜子,第三层。” …… 姜芷溪最终如愿以偿找到了药箱,柏翊被她按在沙发上,强行露出手臂。 她不太会用这个,动作看上去有点笨拙,又慢。低着头做准备工作,还能分心调侃他:“我就几天没见你,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呀?” 清灵灵的声音,一捧清泉,低声时软软糯糯,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过分温柔。 周四,柏文建来见过他一面,这个父亲始终没能找到和儿子相处的方式。一个所有人习以为常的争吵过后,柏文建出了这扇门没多久,柏翊犯了病。 理智渐渐散出去,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一片灰暗,什么都看不到。他下意识找什么人,坐在楼梯上低声叫她的名字。 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四处乱撞,激的他要爆炸,呼吸急促起来,摸不着方向。他能听到名为理智的弦一根根绷断,手臂上青筋脉络爆起。跌跌撞撞上楼时撞倒了花瓶,中间发生了什么记得不太清了,吃过药,醒来手臂上就留了这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