饨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抓住了他的手。 傅川的动作一滞,先是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只手,再抬头望着她,问道:“怎么,公公一碗不够吃?” “对……不是……”锦一把他那碗移到自己的范围内,这才松了手,想让店小二再加一碗,又觉得太麻烦,索性不吃了,把自己的推了过去,“突然间又没什么胃口了,大人还是吃这碗吧。” 看吧看吧,她都说了她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了,真是收不得别人一点好处,这下还要怎样铁面无私下去。 “公公这是在客气什么。”兴许是没见过她这般推辞的模样,傅川倍觉稀奇,也放下了筷箸,一副要同她促膝长谈的架势。 “……”又引火上身了,锦一忍不住打了一下自个儿的嘴巴,不再与他说些有的没的,“大人还是快些吃吧,免得又凉了。” 好在傅川没有再推来推去,或劝她什么的,而是重新拿起筷箸,直接吃了起来。真正该填饱肚子的锦一呢,却成了陪衬,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 她觉得自己真是自找罪受,总是被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事后又追悔莫及。 不过和那些讲究吃食的达官显贵相比,傅川竟然一点都不挑食。一碗清汤寡水,甚至连滴油都没有的馄饨也照样吃得下去。他吃得很快,可也不是狼吞虎咽,没一会儿碗便见了底。 锦一看着看着,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同傅川之间唯一能扯上关系的一点便是萧丞,可反常的是,他今晚居然没有问她关于萧丞的任何事,反倒像是专程为了她而来似的。 可是……怎么可能是为了她呢,他俩又不熟。 虽然这个猜想没头没脑,还显得锦一过度自信,但她在极力否认这种可能性的同时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如坐针毡。 该不会真的是兴师问罪来了吧?毕竟上次酒馆的相遇是以不欢而散收场的,此后就再也没碰过面。今天这大好机会,想必傅川是不会放过吧。 只是锦一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又不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顶多算个跑腿的,所以站在哪一方应该一点也不重要吧。他为了这区区一件小事,犯得着这么耿耿于怀,死揪着不放么? 还是说自己误会他了,其实他真的只想吃碗馄饨而已? 锦一百思莫解,想问又不想多嘴,害怕又踩到陷阱里去。但这样拖着不说,那她这一晚上恐怕都得提心在口,不会过得安生了。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傅川已经吃完了馄饨,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公公对这宫外熟悉么?” 嗯?怎么又绕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一听这话,锦一坐得都离他远了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问这个做什么。要是她回答不熟的话,他是不是就又有借口把她带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小黑屋去。 “……”也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大概是因为小黑屋对她造成的阴影太大,导致她一看到傅川,就觉得对方会把她抓起来。 深思熟虑后,锦一重重地点了点头,给了一个她自认为完美的答案,回答道:“熟,非常熟。”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听上去并不会出什么差错的答案,傅川只用了七个字,就击垮了她的自信心。 “那就有劳公公了。”说完便起身走出了馄饨店。 “……”有劳她什么,领着他逛京师?这种事情竟然还能反着来?锦一被这反转的结局惊得定在了原地,哭笑不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