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萦绕在人的四周,给人一种略微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察觉到他那道不太规矩的视线后,时今又往里缩了缩,急得都快跳脚了,然而对方好像依然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对,于是她又用手指了指门口,催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出去!” 她现在浑身上下就只穿着一条内裤,怎么可能用这个样子和他说话,只能先想尽办法把自己藏起来再说。幸好浴室的门不是推拉的,让她暂时有地方可以稍微躲一躲。 谁知道这句话根本没有起到任何警告的作用,盛崇司反而又向前走了几步,目光触及到她那一小半露在外面的圆润肩头时,又想起了刚才看见的景象。 当时里面的人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正背对着门口,由于角度的关系,可以隐约窥见前面那团不受束缚的白嫩,肌肤白皙的背部也一览无遗,微微凸起的脊骨恍若一条在潜卧在雪山上的幼龙。 真是让人心猿意马的画面。 见盛崇司的脚步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时今只能一边估计着自己和浴巾之间的距离,一边继续往门背后钻,直到整个人都被关在了门和墙之间,就像是在玩捉迷藏似的。 这一下他的步伐终于一顿,盯着毫无感情的门板看了会儿,而后用脚轻轻踢了踢,问道:“你确定你要这样和我说话么?” “……那你也确定要这样和我说话么?”时今的视野里同样只剩下了光秃秃的门板,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被困在小空间里的声音听上去不太清晰,有些闷,“你就不能先出去等一等?” “你在害羞什么。”盛崇司好像十分不理解她这种多此一举的行为,反问道,“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么。” “……我胸口新长的那颗痘你就没有看过啊!”门后的人也十分不喜欢他这种吃定了她的说话语气,平地一声吼,声音大得浴室门似乎都共振了几下。 实际上,盛崇司也不是故意想要在这种情况和她说事情,要怪只能怪她刚才溜得太快,他想说的话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不见了人影。 不过现在他也懒得再去在意形式了,开门见山道:“晚上和我一起吃饭。” 这……这又是什么? 时今还正陷在对他的愤怒中,被这跳转话题的速度打败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讷讷地问道:“你这是在邀请我么。” “这是在通知你。” 言外之意就是她压根儿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领悟到这层意思后,时今沉默了片刻,和门板玩着大眼瞪小眼,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手扒在门框上,小心翼翼地从门后探出了一个脑袋,没好气地问道:“你很闲么?” “嗯。” “……你没有需要处理的工作?” “嗯。”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就是为了和我做这些事?” “嗯。” “……”我靠,她是遇见什么人工智能自动回复了么,回答能不能有点变化。 时今没想到他居然回答得这么快又这么坦荡,深呼吸了好几次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这下是真的无话可说了,只能再一次催道:“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可能就得感冒了。” 谁知道这话的效果竟然比之前那些威胁都要明显,盛崇司停下的脚步又动了起来,只不过不是往外面走去,而是又朝她走了几步,在她没有防备之际,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门后面轻松拉了出来。 近乎未着寸缕的娇柔身躯就这样完全暴露在了灯光下,仿佛披上了一层乳白色的薄纱,肌肤细腻光滑,找不到一点瑕疵。 幸好那天晚上盛崇司的动作还算温柔,所以留在她身上的那些痕迹现在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要不然在这个连蚊子都没有的季节,她还真想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才能够应付过去。 可是他现在的这番动作就不太讨人喜欢了,就算没有什么用,时今还是被吓得赶紧用手遮住自己的胸,抬头严重警告道:“如果你今天还敢乱来的话,小心我告你职场性骚扰啊!” “需要我帮你介绍律师么?”盛崇司的眉峰微动,不以为意道。 在看清时今胸口那颗新生痘痘后,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而后毫不费力地拿开了她那双碍事的手,在她大喊大叫之前,替她穿上了她渴望已久的内衣。 正想发作的人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弄得不知该作何反应,欲言又止地望着他,只能先任由对方帮自己穿上衣服。 在这期间,虽然盛崇司总会有意无意地碰到她的身体,不过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后续,一派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模样,最后双手从她的手臂下方绕到背后,微倾着身子,帮她扣好了内衣的暗扣。 没人说话的空气又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不知疲惫的排气声,覆盖在镜子上面的那层雾气也开始凝结成水珠,在重力作用下,开始一滴滴落了下去,留下一道道明亮的痕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