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有七十出头的样子,一半的脑袋没有头发,代替的是凹凸不平的颜色比皮肤更深一些的肉芽,一直延伸到脖子以下,受伤的地方看着比另外一边要小上一圈,连带着这半边的脸都十分狰狞。 是烧伤。 王随之前就提醒过,沈竹并没有盯着老人家的脸一直看,避免让对方感觉自己受到冒犯。 “这位是我的老朋友马振兴,你叫他马爷爷就好。” “马爷爷您好,我叫沈竹。” 老人确实如王随所说的那般和善,对王随开玩笑道:“你之前说来帮我看病的是个年轻人,我还以为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谁知道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你也不怕我这副样子吓到了她?” “您没有吓到我。”沈竹接着他的话说道。 王随笑了一下:“我跟你说,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她厉害着呢!如果连她都没有办法让你舒服一点,估计就没人能做得到了。” 说着他开始跟沈竹介绍马振兴的情况。 这位马爷爷的伤是他在战场上留下来的,当时那枚炮/弹就掉在他身边不远处,他一把将战友扑倒,死死地压在了身下,自己却被炸弹带来的高温烧成了重度烧伤。 不仅是高温,当时有一块炮?弹的碎片刚好射进了他的脑袋。好在是斜斜的穿过去,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这些年来,他的脑中时不时就会发出轰鸣,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即便服用了镇痛效果的药,药效一过,疼痛马上就会回来。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随着阵痛药的使用,他的身体和大脑逐渐产生了抗性,药效能够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 若不是大家都希望他活得久一点,他早就选择离开这个世界了。 “你别看他现在看着十分开朗的样子,之前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现在就见不到他了。” “好你个王随,在人家小姑娘面前揭我短是吧?”马振兴笑骂道。 王谁没有理他,认真对沈竹说道:“这么多年来,国家每年都会给他送一批医生过来替他诊治,希望能够减轻他的痛苦,但中医西医的方法都用遍了,但都没有太好的成效。 你的针灸十分厉害,那天之后,我的腿就像换了一条新的一样,所以我想着你或许能帮到他。 他是我们国家的大功臣,本该在功成名就之后,潇洒风光,看遍锦绣万里河山的变化,他不该在日子越来越好的时候,还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 那天沈竹给他扎完针后,他以为会跟他所想一样,只有长时间的针灸才能改善他脚踝的情况,但是他错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腿是小问题,因为他的腿症状就跟风湿性关节炎很像,而且阴雨天也不会特别的痛,并没有影响到他的行动。 然而回去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同,那不是从痛变成不痛的过程,而是从一个沉重变得轻松的过程。就好像打通了奇经八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去跑个八百米都没有问题。 知道老朋友再次寻死时,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沈竹。 以她那神奇的针灸的手法,不说是把他老朋友治好,但要让他没那么痛苦应该是可以的吧? 之前他们聊天的时候就有讲到镇痛的方式,沈竹和曾文轩都倾向于用穴位来镇痛,而他因为更擅长骨科,所以治疗的时候大多会使用麻药。 他对自己针灸的手法其实并不自信,如果在治疗的过程中,本该能够消除痛觉的针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那就变成医疗事故了。 现在,麻药对马振兴的已经起不到什么效果了,如果是穴位配合着沈竹那神奇的针灸功夫,或许能有神奇的功效。 实在不行,让他能够睡几天好觉也好。 听到王随这么说,沈竹也认真起来,她慎重道:“我不能保证一定有解决的办法,但我会尽我所有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