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也回过了神来,命令自个从这低落的情绪中回过了神,想着父皇太傅等人对他的要求教导,只将帝王不该有的期盼与委屈都死死压了下去。 赵禹宸张了张口,他自幼长在太后膝下,心下早已将方太后视作亲母,既敬且慕。 但此刻,因着他所听到的异声,他掩耳盗铃一般,不愿再细想母后的言行,只叫自己尽力平静道:“天色已晚,孩儿已然无事,母后身子还虚着,不如早些回去歇息。”说罢之后,甚至还唯恐拖延下去会再听到什么一般,连忙抬手示意魏安送人。 方太后顿了顿,伸手抚了抚赵禹宸的手背,声音仍旧很是慈爱:“好,母后不扰你了,明儿个还要上朝,我吩咐他们上碗参茶,你用了便好好歇息。” 而与此同时—— 【罢了,本就非我亲生,原也该有分寸。】 赵禹宸的心头猛地一紧。 —————— 而就在赵禹宸在乾德殿内满心纠结的时候,刚刚离去的苏明珠苏贵妃,则正扶着贴身侍女白兰的胳膊,不急不缓的行到了御花园,对着晴朗朗的月色,看着西边开了正好的栀子花。 一旁的白兰笑着:“主子喜欢,就叫人往咱们殿里再多搬几盆回去。” 苏贵妃爱花,是满宫皆知的,且不拘是哪一种,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凡是开花的,她就都爱看爱闻,苏贵妃的昭阳宫里更是时时刻刻都是花团锦簇,花香四散,时候久了,宫里人都不必去问,凡是身上远远的就能闻见一阵花香的,便知道是贵妃娘娘的人。 不过苏明珠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花香虽好,却也不能过分,摆的太多,不光香味要乱,还会叫人喘不上气的。” 白兰之前从没听说过这样的道理,不过她打七岁服侍苏明珠以来,就早已从主子的口里听过各种千奇百怪的讲究,也不差这么一个,因此这会儿只是点头答应,便又小心翼翼饿提起了另一个话茬:“主子心里分明是担心陛下的,陛下昏迷,您这半日守在跟前,连膳都没心思用,好不容易醒了,您怎的又要故意气他呢?” 白兰刚才守在殿门口,远远的,也听见了几句自家主子与陛下的话,说句实在的,就凭自家主子说的那几句话,陛下最后只罚了个闭门思过,即便是白兰,都觉着丁点都不算过分。她只是对主子的行径有些想不通,又想着为主分忧,这会儿就又问道:“难不成,主子是不高兴陛下偏宠董淑妃?” “董淑妃啊……”苏明珠挑挑嘴唇,面上便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嘲讽来。 白兰见状,就觉着自个可能是说对了,便又小心劝了几句:“陛下虽也宠爱董淑妃,但一开始也没越过您不是?娘娘怎么说也是与陛下自小一处长大的情分,您但凡略微和软些,说不定打一开头就没那董淑妃什么事呢!” “没有淑妃,也要有贤妃良妃德妃,贵人美人才人,又有什么区别?他身边总是要有别人的,我又何必难为自个?”苏明珠微微垂了眼眸,她看出白兰似想分辨,便摆了摆手:“你放心,有爹爹与哥哥们在,只要我不犯大错,他就算厌烦,该有的体面也不会缺了。” 她知道白兰想说什么,无非是赵禹宸虽也宠幸旁人,可都比不过她的体面,只要她伏小做低,主动一些,再加上家世和青梅竹马的感情加持,就一定能和赵禹宸那小子相亲相爱,相敬如宾,不用担心别人威胁她的地位之类之类。 可她苏明珠,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去和别人去争自个丈夫给的一点“宠爱”与“体面”了? 没错,苏明珠和这个世界寻常的女人都不太一样,她自大千世界而来,上辈子也称得上一句出身豪门,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的,只不过出生后没过多久,就被查出了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疾病,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不能承受大的刺激,日常衣食住行更是哪哪都要小心注意,无奈之下,父母只能将所有的要求与压力都放到了之后的弟弟身上,对于她,只需要活的健康开心,就已经是最大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