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皮肤很好。即使用这么近的角度去看他,脸上也几乎看不出毛孔,有着不属于男人的干净。但意外地是,他的面部轮廓却很立体,优越的眉骨,高耸的鼻梁,就连嘴唇都厚薄适中,有种东方人独特地韵味,不失西方人的立体,甚至喉结突起的弧度都格外好看。 细密的睫毛落下,在阳光的投影种落下一片阴影。 钱妮不知不觉间看失了神。 所以……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呢?是单纯的巧合,命中注定的缘分,还是说,或许她真的和眼前的男人有过一段曾经? 可既然是如此,梦中的他们这般相爱,她周围所有人又怎么会像她一样完全忘记了这个人,而眼前的男人又为什么会否认他们见过面,还是说……他也失忆了。 许是梦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睡梦中的男人微微皱眉。 下意识地伸手,指腹轻轻点在了男人的眉心上,耸起的褶皱渐渐褪去,呼吸也再次变得平稳。 钱妮对眼前的男人太好奇了,好奇他和梦里一样的脸,好奇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也好奇他对自己好像不一样的态度。 视线顺着男人的面庞落在他的喉结上,随之又渐渐挪向他并未系紧的衣领。 脑海中再次浮现梦里少年拉着她热烈地述说着自己新纹的纹身,那个画面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以至于连她现在都忍不住想要看看,是不是他身上也会有那个印记…… 他们长得一样,也都戴女戒,所以也有一样的纹身吗?刻有她名字的纹身。 手指无意识地朝着男人的衣领探去,在即将碰到衣扣的时候,却又缓缓将手收了回去。 果然,她好像还是不敢去面对那个结果。 不知道是怕他是他,还是怕他不是他。 …… 缪云琛做梦了。 梦里,自己穿着四五年前的破旧背心,因为没钱,每天只能吃着有一顿没一顿的饭,就连脚下踩着的拖鞋也是自己从夜市里淘来的便宜货,十五块钱,他穿了整整三年。 那时的他不过是走在路上都会被人嫌弃多看一眼的流氓混混,即使每天都会把自己收拾地很干净,可路上瞧见却也会厌恶地掩鼻离开。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脏东西,一如小时候,几家亲戚相互踢皮球一样将他推来推去,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开始不管他的死活。 他向来孤独惯了,也没想过要有人陪着,或许等老了之后,自己也会死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直至闻到尸体腐烂的味道,才会嫌弃地过来拿着个破草席将他的尸体一盖,扔在不知道哪个臭水沟里,亦或是被丢进大火中,那烧成灰的尸骨也会像垃圾一样,用扫把随意地扫走。 对生活,对这个世界,他从来不抱有任何期待。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身后却好像多了一个小尾巴虫。 小尾巴虫长得又好看又干净,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捧着长大的明珠,就连那双杏眼都像是那春日偶尔飞来的麻雀,稚嫩地不行。 她似乎对自己很好奇,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不解,有困惑,有惊讶,就是没有其他人所有的……厌恶与冷漠。 他很讨厌这样的人,许是因为恶劣的嫉妒心作祟,他对这个尾巴虫从来没什么好感。 可小尾巴虫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始终都挂在他的头顶上,令他久违地尝到了,什么是阳光的味道。 即使他清晰地知道,知道两人之间的隔阂永远不仅仅只是有钱与没钱的问题。 可他真的太缺爱了,这世界上从未有一个人,对他这般纯粹过。 明知道过了这个天堂之后,就是生不如死的地狱,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闯了。 那是一个明媚的天气,一切都似乎和往日一样平静,他走在前头,小尾巴跟在了身后。 他和以往一样,逗着她绕了很多弯,却又从不会让她跟丢。 可突然间一个回头,他似乎看不到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