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卫严格,上课时间没有班主任批准的请假条出不去,钟念瞳没有走正门,绕到小花园的厕所后面,熟练地翻过了栏杆。 再绕到正门又花费了一些时间,时尚的金发青年正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不停地拨着电话。 钟念瞳两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晃过去。钱嘉苏一看见她,立刻收了手机,大步走来:“你手机被吃了吗,我给你打了十个电话了为什么不接?”也不等她回答,拽着她的胳膊就往马路边的出租车上塞,“走走走,来不及了!” 车子开出几百米,钟念瞳突然开口说:“我妈不让我掺和这事儿。” “这怎么叫掺和,这事说到底是因你而起,你也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撇得清吗?”钱嘉苏扫她一眼,停了会儿,又道,“你妈要是骂你,你就说是被我绑架的。” “你连校门都进不去,还绑架。”钟念瞳凑过来,“先说好,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钱嘉苏一点没有求人的自觉,斜眼看她:“你想怎么着?” “现在没想好,以后再说吧。”钟念瞳一把抱住他手臂,得意地笑,“反正你欠我一大人情,别想赖。” 钱嘉苏一脸嫌弃地把手臂抽了出来。 发布会在大元集团自家的礼堂召开,周姈提前到场,在休息室里等待。时俊在外面与已经抵达的几家媒体交涉,不是过来看她一眼。 即将开始时,周姈起身,走出休息室,电话却恰在此时响起。她随手就要丢给助理,一瞥却发现是钱嘉苏的号码,又拿了回来,接通。 “三金?” 钱嘉苏在那头气喘吁吁地喊起来:“姈姐!我在你们公司门口,他们不让我进去!” “这个时候你来干什么呀?”时俊低声提醒她要上台了,周姈示意他等一下,对着话筒道,“你先回家吧,我结束了去找你。” 钱嘉苏有些着急:“我把那个谁,她叫什么来着,就姓钟的那个特别缠人的小姑娘带来了,她那天跟你们在一起,可以作证!” 其实钟念瞳来不来没太大影响,但周姈知道,三金是很努力地想为她做点什么,在这种紧张而压抑的时刻,突然有些感慨地笑了。吩咐助理去门口接两人,周姈放下手机,与时俊一前一后走向主席台。 闪光灯骤然闪烁起来,周姈的视线在台下逡巡一眼,无数张陌生的面孔。严肃而显得有些冷漠的大堂里,角落处有一双手在挥舞,她看过去,眼中便多了一点笑意。 钱嘉苏在人群背后向她招手,做着“加油”的口型。 周姈垂眸,匆匆扫了眼发言稿,在主持人的介绍后,起身向大家微微鞠躬,对着话筒缓缓开口。 “各位媒体朋友,下午好,我是大元企业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周姈。 首先,我谨代表大元,感谢各位赏光出席本次新闻发布会;针对昨日网络上散布的有关本人及本公司的不实言论,现代表我本人,以及本公司,郑重作出澄清: 本人周姈,与首席运营官时俊先生之间,不存在任何不正当关系;昨日网络上出现的所谓爆料,是没有任何根据的杜撰,更是对本人与时俊先生,以及本公司的有预谋的造谣及攻击。 此事是有人恶意操纵黑公关所为,目前我们已经掌握幕后操纵者与发布不实信息的微博营销号之间的交易记录,对以上两者,我们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 接下来便是时俊的发言、钟念瞳的证词、以及交易记录的公布。人证物证俱在,发布会进展一切顺利。大元集团对造谣者的强硬态度及采取的法律措施有几分震慑效果,提问环节媒体所提出的问题,也都早有准备。 此次风波明面上的部分到此便告一段落,大元的股价开始逐渐回升,虽然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但也算是得到了尚且称得上及时的挽救。 结束后,周姈先派了人分别送钱嘉苏和钟念瞳回各自该回的地方,她留在公司继续一些后续事宜的处理,直到傍晚天快黑了才离开。 到停车场拿了车,一时却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 向毅的电话打不通,发的信息到现在也没回,认识他半年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情绪紧绷了一整天,现在松懈下来,觉得有些累。她仰面靠在座椅上,手机在掌心里转着圈,片刻后终于直起身,发动车子,驶离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