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兑现承诺。” 一旁的梅平治双眼一亮,“我的鲜竹酿!这是我的!”就要过来抢,被梅修齐一把拉住,呵斥道:“急什么!会给你的!”转而和颜悦色对唐楼道,“少城主不辞辛劳替老夫取回鲜竹酿,老夫又怎会食言?待老夫将竹节打开,取出一半交给少城主。还请二位在此稍候。”说完,抱起竹筒就往外走。 唐楼叫住梅修齐,道:“梅前辈,能否给我们换个地方?您这酒坊之中酒味太浓,我朋友受不住,即使给她服下了解酒药,恐怕也会一醒过来便又醉了过去。” 梅修齐会意,连声称是,吩咐家丁将二人带到了离酒坊最近的一间客房。 唐楼将谢成韫放在客房内的榻上,站在榻边,凝神看着她的睡颜,神色晦暗。她眉心紧蹙,不知又梦到了何等难以抒怀的事。 他记起他们在恭州城郊的那几日,他清晨醒来,总能看到她眉心那个深深的结,让人忍不住猜测她心里到底藏了多少心酸,以至于在梦里也不能释怀。醒着时,她是明朗洒脱的,为何睡着了反而不得开怀?她眉心的结深得令人不忍,好几次,他差一点就要伸手将它抚平,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将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眼下,她躺在他面前,眉心紧紧锁住,蝴蝶剪影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坐在她身旁,伸出手,在她的眉心轻柔细致地摩挲起来。良久,她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他的手却没有拿开,静静地停驻在她光洁的脸庞。 敲门声响起,打破沉寂,“公子,奴婢来给您送解酒药了。” 唐楼收回手,站起身,道:“进来罢。” 侍女将解酒丸交给唐楼,退了出去。 唐楼将谢成韫扶起,给她喂下解酒丸,解了她的睡穴,将她重新放好。 少许时间过后,谢成韫眼皮微动,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眸中一片迷茫,片刻之后才清醒过来,猛地从榻上坐起,直直看向站在榻前的唐楼,问道:“这是哪里?我怎会在这里?鲜竹酿呢?” 唐楼淡淡答道:“梅家。” 他盯着她,眸光晦涩不明。她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43章 (四十三) 谢成韫正要再问,唐楼忽然变了脸色,朝她疾扑过来,抱着她一滚,就势滚到塌下,一支冷箭破窗而入,嗖的钉在榻上!旋即,又有数十支箭齐刷刷凌空射入,箭尖闪着幽暗的寒芒。 唐楼拉起谢成韫,闪避到一根粗大的梁柱之后。 两人互看一眼,谢成韫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心,箭上可能淬了毒。”唐楼双眸转寒,染了些怒意,冷斥道,“呵,梅家这是要杀人灭口!” 谢成韫暗忖,大抵是在自己醉酒期间,发生了什么。也不再多问,暗暗运了运内力,丹田依然充盈着,松了口气,摆出防卫的架势。 正值此时,梅修齐勃然大怒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你们这些蠢货,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箭雨歇了,屋外顿时没了动静。 梅修齐连门也顾不得敲了,急冲冲地推门而入,连连抱拳,“少城主,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 唐楼讥讽道:“梅前辈,这就是你们正派的一贯做法?唐某今日算是领教了!” “家门不幸!”梅修齐长叹一声,“这些不成器的东西!老朽实在是没脸见你了!少城主,老朽也不多留二位了,未免夜长梦多,老朽这就护送二位离开!” 他将手里抱着的一只小酒坛交给唐楼,又将唐楼的匕首还给了他,“坛中装着的是半支鲜竹酿,二位请随我出门。” 梅修齐一路将唐楼和谢成韫护送到大宅门口,无奈道:“今日之事,老朽真是百口莫辩!少城主轻功好,还请快些离开,出了这道门,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唐楼与谢成韫分别对梅修齐道了声“告辞”,提气顿足而去。 他目送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才放心的转身。一张脸沉得能滴下水来,怒气冲冲地对身边的下人道:“去叫你们家主来酒坊见我!” 梅修齐回到酒坊,里面空无一人。他走到墙边,按下机关,密室门打开。 他走了过去,密室内空间不大,陈设简单,不过一床一桌,梅平治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边摆弄着一只酒杯。 “出来罢。”他对梅平治道。 梅平治有些瑟缩,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浮现出与年龄极不相称的不安与惶恐,“我不敢。” 梅修齐叹了口气,“有哥哥在,别怕。” 梅平治得到鼓励,雀跃地起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