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罢走罢!” 几人寻了一处酒楼坐了进去,谢成韫给宋晚点了些清淡的饭菜。 周围不时有人朝他们这桌看过来,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流露出轻蔑。渐渐有人小声地交头接耳,坐在他们邻桌的两位妇人毫无顾忌地议论开来。 “那女的不是赵家的大少奶奶么?” “是她啊,啧啧啧,出了这种事,她还有脸出来丢人现眼?” “现在可不是要不要脸的事了,她怎么有胆子公然露面?我听说呀,赵家家主为此勃然大怒,赵家可是悬赏黄金百两要将她抓回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放着好好的大少奶奶不做,做下与人私通的事,她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还不是骚么?听说她男人是个天残!” “那可真是活该!不守妇道,怪不得她娘家也不管她了,多丢人啊!” “是啊,夫家要杀了她,娘家也不管她,有家不能回,简直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这种不贞不洁的女人杀了她都是便宜她了!” 宋晚低垂着头,佝偻着背,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 “啪”的一声,谢成韫将一锭金子往桌上一拍,高声喊道:“掌柜的!” 掌柜赶紧跑了过来,“客官有何吩咐?” “你这里这么多苍蝇嗡嗡作响,烦死人了!”谢成韫冷声道,“这里我包了,你把这些苍蝇给我赶走!” 唐楼不动声色地瞥了谢成韫一眼。 宋晚慌忙对谢成韫道:“姑娘不必为我如此!我……” 谢成韫柔声道:“宋姑娘,不关你的事,你无须不安。” 掌柜眉开眼笑地收了那锭金子,连连点头道:“好嘞!客官请稍等,我这就给您清场。”清了清嗓子,扬声对其余吃客道,“诸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今日有人包场,大家也看到了,这位女侠出手阔绰,想必功夫也是十分了得,求大家给小人个薄面,吃喝都算这位姑娘的,大家散了罢,吃不完的可以打包带走!” 其余吃客闻言,本来有些不情不愿,听闻不用付钱还可以打包,便也没有了异议,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本来闹哄哄的酒楼静了下来。 小亥对宋晚道:“这下可好了,再没有讨厌的人在耳边叽叽喳喳了,姐姐你安心吃饭罢。” 宋晚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在此之前,她曾受尽冷眼,也曾历尽磨难,更遭逢了亲近之人的背叛,都没能让她掉过一滴眼泪。泪水一旦夺眶而出,就再也止不住,宋晚猛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捂住嘴,泣不成声。 谢成韫等她哭了一会儿,才递给她一张丝帕,道:“宋姑娘,莫动了胎气。” 此话一出,却是及时地止住了宋晚的泪水,她下意识地将手轻轻放在腹部,接过丝帕,将泪水拭干,道了声“多谢”。 谢成韫看着她放在腹部的手,明白过来,她对这个小生命的重视。既如此,孩子的父亲应当是她甘愿为之身败名裂之人,只是,此人到底是何人?谢成韫想起她当初痴痴站在虚若禅院外伤心欲绝的模样,一时有些迷惘。 怔忪间,忽然砰地一声巨响,酒楼紧闭着的大门被人一掌推开,一伙持刀执剑的人从门口冲了进来。 为首之人年纪轻轻,面容清秀,一眼见到坐在桌后的宋晚,清隽的双眸骤然紧缩,眼中迸出森森恨意,冷斥道:“贱人,你还有脸活着!”提剑就刺了过来。 谢成韫抓起桌上的剑一挡,那人一剑砍到她的剑鞘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滚开,敢挡我清理门户,连你一起杀了!”那人喝道。 谢成韫认出此人,正是大山剑会上见过一面的赵缓之,赵君庭的长子,宋晚的夫君。 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