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先动的手?” 这个问题比刚才的更有攻击性,一边是太子妃堂兄,一边是外戚家人,将士左右为难,最终还是老实道:“我看见是沈司戈先扑过去的。”他想了想,又补了句:“不过当时场面混乱,卑职眼花了也有可能,您问问其他人吧。” 沈辛夷脸色不大好看。 谁先动的手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个问题决定了谁有理谁没理,要真是沈凌云先动的手,那没理的肯定是自家,太子就是要处罚她也没话说。 陆衍又问了几个人,都说是陆凌云先拔的刀。他看了眼沈辛夷的面色,又问方才那将士:“军中挑衅私斗,该如何处置?”他来只是为了看太史捷,本没打算插手此事,反正齐叱和沈凌云自有军法管着,但心里那股莫名的怒气让他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个问题。 将士面色为难,见陆衍神色冷漠:“赏,赏军棍五十。” 陆衍道:“你没说完,若情节严重,影响恶劣,按军法当斩首示众。” 将士羞愧地低下头,嗫喏了一句。 沈辛夷脸色微变,斟酌了一下词句,努力让自己言辞不带半点锋芒:“太子,将士所见不会有假,但我堂兄的人品我还是知道的,他断不会主动对同僚动手,要不要等他们二人醒来再问个清楚?” 陆衍脸上带了她熟悉的讥诮:“几十双眼睛看着的事儿难道有假,太子妃真以为等两人醒来这事的处置会有什么改变?还是太子妃想罔顾军法,把他强行保下来?” 他说完这句自己也有些后悔,他知道自己是因为传信那件事而迁怒于她,他瞧了眼沈辛夷微白的面色,努力缓和语调,干巴巴来了句:“不过这事儿不算严重,应当也就是打几军棍,不会要他性命的。” 沈辛夷没接话,太史捷打圆场,笑道:“还是等沈司戈和齐中候醒了再问吧,就算是县太爷审问犯人,也得问犯人几句话啊,咱们总不好在两人昏迷的时候给他们就这么定罪吧?” 沈辛夷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太史公说的是。”太史捷向她还以一笑,示意她别动怒。沈桂旗附和:“正该如此。” 她又转向陆衍:“等他们二人醒了,问清楚之后,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绝无二话的,太子也不用说我徇私,就算按律斩首,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陆衍蹙眉:“我并无此意。”他又觉着自己说话太软,冷下脸:“问不问有何区别?难道他们两人还能给出别的解释?”他自知道问和不问的区别,不过话赶话到这儿了。 沈辛夷没说话,让下人取了特地带来的伤药,先给太史捷一瓶,再给沈桂旗和其余被误伤的人,抱拳行了个武人的礼节:“诸位今日突遭横祸,跟我们脱不了干系,这些是我们家祖传的创伤药,对外伤有奇效,还请诸位不要嫌弃。” 众将士总觉着宗室妇都该如九天玄女一般高高在上,没想到这位太子妃这般和蔼直率,心下反倒更加敬佩,回礼连说不敢。 陆衍在一旁不置一词。 正在他们用药的时候,齐叱突然重重咳嗽两声醒了过来,不过眼神还有些涣散,有人给他灌了几口温水,沈辛夷瞧他这样,本打算等一阵再问呢,不料他哑着嗓子喊出一句:“凌云兄弟呢?” 沈辛夷见他能说话了,忙道:“他没事,正在你身边躺着呢。”她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问道:“方才你们二人相搏,是谁先动的手?是...沈司戈吗?” 齐叱才看见她和太子:“太子?太子妃?你们怎么在这儿?”他也来不及诧异了,勉强站起来:“光说说不清,殿下随我来。” 陆衍和沈辛夷互视了一眼,跟着齐叱来到他俩方才打架的地方,他捡起木棍在草丛里胡乱拨拉的几下,就见草丛深处有一只被斩成两段的大蛇,蛇身手腕粗细,五彩斑斓,头呈三角,显然毒性极烈。 沈辛夷瞧了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慌忙别过头去。陆衍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挡着她,又问齐叱:“怎么回事?” 齐叱一叹:“方才我和凌云兄弟争了几句,他拔刀向我砍过来,我以为他要动手,立刻跟他争斗起来,我俩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