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也不知真想知道她开不开心,撂下这句就进了屋,‘砰’的关上了门,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不耐。 沈辛夷跟了过去,他身子到底不好,踹完一脚之后就扶着膝盖跪坐在塌几上,脸色微微泛白,她伸手扶他躺下:“躺下吧,躺下舒服点 。”小替身突然化身暴躁老哥让她很是意外。 陆衍斜睨了她一眼 ,面色略有和缓:“你正常了?” 沈辛夷握住他的手,帮他交差叠于腹部:“虽然你讨好我的举动让我很满意,但你这么弱小可怜又无助,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勉强自己。” 陆衍:“...” 他懒得再说话 ,垂眸不语,沈辛夷决定对小替身稍微温柔一点,帮他脱了外衣,给他盖上小薄被,又吩咐底下人给他煎药。陆衍睁开眼:“你倒细心。” 沈辛夷背过身,淡淡道:“这只是给你的奖励,你可不要沦陷在我这醉人的温柔里,毕竟,你我之间只是一场肮脏的交易。” 陆衍:“...还挺押韵。” 沈辛夷等他睡下了,这才关上门出来。 张媪匆匆走过来,无奈又宠溺地看了沈辛夷一眼,轻声责怪:“您啊,实不必这般厉害的,让奴来说不是一样的吗?皇后知道了定要怪你。”她叹了口气:“哎,没想到太子这般厉害。”她昨日还私下太子对自家娘子太过冷淡,今天看来,太子对娘子称得上和蔼可亲了。 沈辛夷满不在乎:“姆嬷你想多了 ,我怎么能让她动你?”她想了想,不无得意道:“再说皇后崇拜我崇拜的要死要活的,怎么会怪我?喜欢我还来不及。” 张媪:“... ” 她见自家娘子没法交流,只好要人原原本本的把话传了出去,反正这事总归是娘子有理。果然,皇后见到被打的半死的宫婢,果然十分震怒,正要找沈辛夷的茬时候被太后叫了过去,太后把那宫婢在少阳殿做的事,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又好言跟齐皇后说了一通,齐皇后当即蔫了,再不提这一茬。 她想了想又道:“寻常婆母就算对儿媳再不满意,总也会装个几天,您和太子新婚不过一天,皇后就这般为难您,恐怕不止是沈贵妃的原因,应该也是为了当年的谣传。” 沈辛夷面色迷茫:“哦?” 张媪知道她这痴病时好时坏,有些事能记起,有些事却忘了,她只得给沈辛夷细讲一遍。 这事得从齐家说起,齐家本是太.祖的从龙之臣,后来越发兴盛,甚至有点剑指皇位的意思,而沈家当初不过是齐家的附庸而已。高祖(太子的祖父)当时尚且年幼的时候,被逼着娶了现在的太后,生下文昌帝立为太子,文昌帝也娶了齐家女——便是先皇后,与高祖和太后不同的是,文昌帝对先皇后情分极深,两人当年可谓如胶似漆。 高祖惊才绝艳,想出捧杀之计对付齐家,齐家子弟被养的颟顸无能沉迷酒色,等文昌帝登基时,齐家已经大不如前,但先皇后和先皇后之弟齐云昊却极是厉害,沈姑母也在这时入了宫,她爹也在齐云昊麾下打仗,后来先皇后和齐云昊前后惨死,齐家彻底没了顶梁柱,空靠着爵位混日子,而沈家没过多久就发迹了,是以许多人都说先皇后姐弟俩都是沈家所害 。 后来不知道太后和皇上做了什么交易,现在的齐皇后这才入了宫,只是多年不孕,也不得宠爱。所以齐皇后恨沈辛夷是完全有理由的,没拿簪子捅她都算是能忍了,但奇怪的是,太后竟对她半点不恨,反而还处处照拂。 沈辛夷颔首:“我想起来了,不过我魅力太大,齐皇后现在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连仇怨都放下了。” 不过沈辛夷当初知道这事是半点不信的,沈家原来和齐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完全没理由祸害齐家吗,哪怕是后来的荣华,也是他爹一刀一枪拼出来的,跟齐家人死不死毫无干系。 张媪:“...”她假装没听见,面露忧心:“就怕太子也信了。”瞧太子对太子妃这般冷淡,只怕是真信了。 沈辛夷抿了口茶,脸上带着蜜汁自信:“阿姆别怕,就算他信了也无所谓,他现在人已经是我的了!” 张媪劝道:“总是跟皇后硬来也不好,毕竟她是您婆母,您得想个法子婉转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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