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乐瞧的眼中冒火,还要再说几句酸话,被旁人硬扯着走了,来陪她说话的朋友道:“五娘你好好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梳妆打扮呢。” 沈辛夷点了点头,客气送她们出门。 侍女捧上安神茶来,沈辛夷咕咚两口喝了,她自打知道皇上赐婚的消息便烦的成夜失眠,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她反而放下了重重心思,明日愁来明日愁,喝完安神汤就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居然睡的颇沉,她第二早上还是被摇晃起来的。 几个仆婢服饰她沐浴梳妆,她如今年不过十六,却已出落的格外窈窕,肌肤如玉,纤腰如柳,看的仆婢都迷乱了一瞬,众人有条不紊地服侍她换上百鸟朝凤的吉服,越发显得雍容华美。 不过化妆就比较挫了,她脸上给抹了一层一层的白.粉,嘴巴和腮帮子还抹上了鲜红的胭脂,造型可以cos贞子,她正对着光亮的铜镜怀疑人生,忽听到外面嘈杂喧闹,她皱眉问道:“外面怎么了?亲迎的队伍来了么?” 几个侍婢吞吞吐吐说不清楚,沈辛夷皱了皱眉,直觉有麻烦,让侍婢提着裙幅去了前厅,一路上倒也无人敢拦,她绕到前厅的照壁后往外瞧了一圈,却没瞧见太子。 坐在迎亲金辂辇上的不是太子,竟然是十五皇子陆洗,他是太子一系,对太子素来忠心,苦逼着脸长恩侯和周氏拱了拱手:“...侯爷,侯夫人,太子的身子你们也是知道了,今儿太子本来已经准备停当了,但临出发时却发了病,拉着我的手让我替他亲迎,说万万不可怠慢侯爷掌珠。他病重不得亲自前来,还请两位见谅。” 魏朝确实有让未成婚的弟弟代为迎亲的习俗,但太子这理由找的着实不走心,前几日还说病情稳定,到成婚的时候病情又加重了让皇弟替迎,如此做派,岂不是让沈家和沈辛夷受人耻笑?太子这是连乱点鸳鸯谱的皇上和沈家的脸一起打了。 偷听的沈辛夷觉得脸上一疼,她昨天还和阿娘说太子不会太给她难堪,没想到第二天脸就被打肿了。 沈修远面色不变,周氏脸色微微一沉,旋即关切道:“太子如何了?殿下 身子最重,若是病的狠了,婚期推迟几日也不打紧。” 陆洗忙摇头:“这如何使得?太医说太子静养几日就无碍了。” 周氏见太子这般轻慢自己女儿,要不是皇上下了圣旨,她当场就要悔婚! 沈辛夷眼瞧着场面僵持,只得让侍女过去传话,自己先回吉房等着,周氏得女儿说劝告,这才勉强缓了神色,允十五皇子进来迎亲。因着此事,众人脸色都不好看,好好的喜事居然办出了丧事的风味。 魏朝没有红盖头这一说,陆洗一见她那张好比馒头上抹俩腮红的脸,心里先同情了太子一把,他代太子和沈辛夷行完了奠雁礼,又辞别了父母,拜别了家庙,这才随着陆洗登上了马车。 沈修远是手握重兵的都护,这几年一直带着家人在泉州训练水师,皇上赐婚之后他以此去帝都路途遥远为由婉拒了婚事,不想皇上居然以避暑为由到了江南,住在离泉州不远的行宫里,又下了一道赐婚的圣旨,这次口吻严厉,其中还有威逼之意,他只得无奈应下。 从泉州到江南行宫约莫一天半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大早出发正好能在明天黄昏吉时候赶到举行昏礼,但时间也相当紧迫,十五殿下路上不敢耽搁半分。 沈辛夷作为新娘不能随意下车,干脆靠在车围子上补眠,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车厢震了一下,她半睁开眼,迷迷糊糊问道:“怎么了?现在几时了?” 身边的侍婢皱眉道:“回娘子,已经是下午,咱们行了好几个时辰了,十五殿下怕去晚了错过吉时,所以挑了条山林近路带您走,路上难免颠簸,您且忍忍。” 沈辛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吉时是国师带人算了许久测出来的,魏朝笃信这些风俗,皇室尤甚,若是错过了吉时,宁可等几个月等到下个吉时再成亲。 侍婢话才说完,马车又重重颠了一下,这下沈辛夷磕到后腰,疼的轻轻哎呦了一声,侍婢忙扶着她,哀求道:“殿下,我们家娘子经不得颠簸,还请殿下缓缓。” 陆洗纳闷道:“这条路我提前带人走过,这条小路平平坦坦的,并没有这么多路障啊。” 沈辛夷忍不住把车帘掀开一角,只见这片地面坑坑洼洼,上面尽尖利的树枝树干和大小石头,小的有拳头大小,大的却有半个人那么高,她瞧这场景蹊跷,忍不住出声道:“这好像是人为...” 陆洗也反应过来了,厉声道:“快保护太子妃!”他话音刚落,前后就燃起了冲天大火,阻断了迎亲队的前路和后路。 陆洗本来还以为是哪个失心疯的贼人敢劫持宗室的迎亲队,但瞧见这把火才发觉不对,若是真的贼人,为什么不直接伤人杀人?地上的路障和这两把火虽然阻碍了众人行进,但对众人并无实质伤害,更像是...拖延时间。难道有人想使得太子妃错过成亲吉时,好搅黄这桩亲事?既然想搅黄亲事,那定然m.CoMic5.Com